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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枣树
  □庐江徐益民
  老爷家院里有棵枣树,又高又大,年年结着一树一树坠断桠的枣,着实很吸睛,让人看着流涎。
  每年到吃枣的时候,就想起自己也曾栽过枣树的。当年老街河对面的蔬菜队,一户菜农的院里有棵大枣树,院墙外“印”出好几棵小苗——我们称这种老树根上长出的苗叫“印”,选一个雨后,土层吸了水,拔一棵苗还是容易的。
  菜地,母亲是不让栽的,只有栽篱边。而篱边已被父亲栽了一圈的泡桐,只好委屈枣树苗,在泡桐如盖的叶子下落户了。
  不知什么原因,枣树长得好慢,感觉好多年才有拇指粗。那时候我贪玩,已至于都忘了它的存在。后来,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似的,突然不再想玩那些低级的游戏了,偶尔无聊就到菜园帮母亲锄地浇水。无意间,发现那棵枣树什么时候竟偷偷摸摸结了许多的枣,好生让我意外。惊喜之余竟兴奋地数起来,青青的枣有序地列队在纤细的枝头,望着它们小巧的模样,甚是可爱,忽然又想到我栽的那棵野桃树的教训,忙喊来母亲,她说这回你有枣吃了。我的心情顿时就像长了翅膀的鸟,突突突地扑打着,自豪地飞起来。
  到秋天上学,什么时候枣熟了,我竟然给忘了,那些枣后来不知都甜了谁。
  长大了才知道,长在大树底下的小树永远长不大,就像我们这些孩子,终究要离开父母的怀抱才能成人一样。从我栽下它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注定了枣树的命运,纤瘦得几乎年年都是老样子,结的枣也是越来越少,稀稀拉拉的没几个,再后来,终被母亲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