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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有理讲住爷
  □临泉韩光
  小满当晚约十点多,我在电脑旁收到儿子自合肥发来的微信图片,上面歪斜的文字写了大半页,中间还夹带几个汉语拼音。不看落款,就知道是读二年级的大孙女韩诺的“杰作”。微信下面有一行字:韩诺写的诗歌给爷爷看看,要参加诗歌大赛。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高中毕业的我回乡务农并坚持业余创作,处女作《?》就是一首儿童诗。九十年代初出版诗集《荒村》,后有传记文学《吕霞光传》等十多本书,再后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不是我自鸣得意,为孙女改诗歌,“小儿科”而已。
  看了孙女没有分行的诗歌题目《蚕》,让我想起半个多月前,儿媳妇发来的韩诺认真喂养、观察几只蚕宝宝生长的视频,现在她又将蚕写入诗歌,这可是从生活实践中来的呀!老伴在一旁提醒:“你千万不要改得成人化了啊!”
  据我的经验,题目一个字,似乎单调了点,不如改为“蚕宝宝的梦”,内涵感觉更丰富一些;中间我又改动了两个带色彩和气味的词;结尾处的“蚕蛾飞了起来”,我删去三个字“了起来”,添三个字“向蓝天”。这样修改既保留了诗歌的原貌,又增添了色彩,自以为还算满意,于是便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诺诺发来微信语音:“爷爷,我写的不是蚕宝宝的梦,是蚕宝宝的一生。”
  是啊,她在养蚕的过程中,细致观察了蚕宝宝从出生、生长到蝶变的全过程,我改成“蚕宝宝的梦”,是不是犯了经验主义老毛病?
  诺诺又说:“爷爷,最后那句,蚕宝宝生出潮湿的小翅膀,忽闪忽闪地飞,没有飞上蓝天呀?”
  是吗?我也没有细致观察过蚕宝宝,至于破茧成蝶后怎么飞不甚了了,那么我改的“飞向蓝天”存在疑问。当然,诗歌讲究意境,讲究意境也不应违背生活常识是不?
  我当即表态:“韩诺,爷爷改得不一定对,就按照你自己写的改吧。”在8岁的孙女面前,古稀爷爷开始不自信起来。
  韩诺从小喜爱听妈妈讲故事,渐渐地她将故事画成儿童画。2018年上幼儿园中班的她,参加新安晚报社举办的全省少儿绘画比赛,获得“新安杰出小画家”称号。二年级的学生识字不多,韩诺竟然动笔写起诗歌来,她让爸爸发过来的诗歌配画,可谓图文并茂。我和老伴似乎有点小激动:咱家的小画家,秒变小诗人啦!
  孩子年幼,可塑性强,今后往哪方面发展是今后的事,而眼前的文字和图画,让我为孙女的成长进步感到欣慰,同时,也为她不盲从、有主见、敢于否定“权威”而欣喜。
  我用微信回话:“通过韩诺写诗歌到让爷爷改诗歌再到质疑、否定爷爷,我这边已掌握的素材大有文章啦!”老伴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敲边鼓:“题目就叫‘孙女有理讲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