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之心

新安晚报 花季
  不要忘记,平凡而伟大的人。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微合双眸,凄婉而又坚定的曲调在耳边盘旋,在脑海萦绕,字字有力,句句铿锵,诉说着那鲜为人知的过往。
裴晏之——一名小小的戏子,用生命与热血谱写了一曲生命的绝唱。
  “砰——”1937年,随着十恶不赦日寇的一声枪响,整个安远县被团团包围,完全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日军来到戏院,点名要求裴晏之表演,以慰问所有日本官兵。若有不从,便要火烧整个安远县。彼时,大家惊恐万分,深感在劫难逃。出乎意料的是,裴晏之淡然一笑,并未拒绝,只是轻轻转身,慢慢回到梳妆室,着手准备一切。
  这一次,裴晏之选了一首《桃花扇》。今夜,他要扮演那个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帷幕拉开,好戏登场。戏台上,他长袖轻舞,字正腔圆。在一声声叫“好”中,那个敢爱敢恨的李香君被他给演绎得活灵活现。家国破碎,山河飘零,大厦将倾,谁能幸免?只听锣鼓声愈发急切,唱腔也愈发悲愤——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随着戏台上传来裴晏之的一声大喝:“点火!”锣鼓喧天中的戏楼早已被泼满了油,瞬间被熊熊大火团团围住,一时间火光冲天。直到此时,那些只顾着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日寇才如梦初醒。面对大火,这些豺狼虎豹仓皇逃窜,却发现出口早已被封堵得严严实实。霎时,日本官兵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戏台上,每一位戏子都谨记老祖宗留下的训诫,“嗓一开,必唱完”。红色的火龙,妩媚的妆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朦胧的火影中,水袖沾染上了火星儿,凤冠霞帔下,圆润的戏腔,应和着陈调;似水的眸子,静望台下的慌乱,心如止水一样平静。
  在烈火与永生中,他们唱出了“乱世浮萍忍着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的戏子之心,他们唱出了家国情怀,他们唱出了悲欢离合、舍生取义。
  楼塌了,戏未终。耳畔似乎仍在回响“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都说戏子无情,又怎知戏子那为国捐躯时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
  在“七七事变”86周年之际,再一次重温《赤伶》这首歌的唱词与唱腔,唱出的是国仇家恨,字字泣血,发人深省,深刻警醒着国人——勿忘国耻,警钟长鸣!铭记历史,吾辈自强! 淮南市洞山中学七(11)班 常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