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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事
  □蚌埠徐玉向总感觉自己每天在一个个笼子里不停地挣扎。
  清晨,好不容易挤进公交和地铁,里面早就没有一点空隙,每个人如肉饼一般相互贴着。只有直愣愣地立着,直愣愣地相互看着,人看累了就看车顶,脖子酸了再低头看手机。偶尔也会透过车窗,怜悯地看着那些万分焦急没有挤上车的人们。
  到了单位,按了指纹打卡,便快速进入几百平方敞开式办公区域。每一个宽不到一米的隔断后面,就有一个个直愣愣坐着、直愣愣盯着电脑看的身影。
  晚上回到家中,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在阳台上张望。夜幕下的小区里,顶上是闪烁的星空,半空中则是一栋栋灯火通明的居民楼。在这些被钢筋混凝土机械地分割成狭小的一个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每一家的活动甚至每个人的表情,我几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就这么直愣愣站在阳台上,一家一家地看过去,看到他们笑我也会笑,看到他们争吵我也会失落。我以为自己是在看风景,岂不知我同样也是别人家看的风景呢?
  接了一个农村发小打来的电话。聊完征地聊明星,聊完老人接着聊到孩子。他说昨天掏了一只麻雀给儿子玩,当晚就躁死在笼子里了。
  关了手机,我立刻把挂在阳台上鸟笼的门打开。没想到刚从花鸟市场买来的画眉,竟然蹲在笼子里,就那么一声不吭直愣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