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皎洁,照耀过高堂明镜;抚摸过潋滟波光;眷顾过文人雅士。而今,它将惆怅的眼神投在苇草掩映的老屋,多了些冷清,多了些惆怅。
多年前,我总爱回到乡下,拜访那间生机勃勃的小屋。那里有可爱的鸡鸭、婀娜的桃树、古朴的摆设。当然,还能看望慈祥的外公外婆。在白天,我欣赏桃花满枝,笑看鸡鸭嬉戏。有时,还能见到白鹅在门前小池塘中凫水嬉戏。
每当夜幕降临,鸡鸭归圈,白日里热闹的声响即刻消失。深嗅桃花香气馥郁,翘首望天,由于没有城市中的光幕,这里的星儿格外明亮,月儿格外圆润。毫不吝啬地将其光辉洒进前院,恰似天空飘落的轻纱将这里轻轻覆盖。喧嚣何在?疲惫何在?月光如涓涓细流洗涤了心头一切尘埃。那一刻,那一幕,是老屋的温暖记忆,是老屋与月光互诉衷肠。
然而,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动人,也抵不过时光!
老屋变形的门框,霉变的木料,像一位老人额上的皱纹和沧桑的白发,无言中显示着它的老态。斗转星移,人去楼空,老屋孤零零地沉睡,任凭狂风吹乱屋脊上的稻草,任凭不知名的藤蔓爬上开裂的墙角。风儿吹过,木架摇曳的声音像是老屋的叹息;鸟儿飞过,仓惶凄厉的叫声似为老屋感到惋惜。杂草纷飞,仿佛为老屋的逝去而送行。
外公外婆怀念那里,偶尔回去看看这位沉默的老朋友。我也拜访过几次,虽然荒芜,但老屋犹在,看到熟悉的泥瓦木门和被填平的池塘,竟一时无言。不敢想象,夜晚的月光,倾泻在颓圮的房梁上,老屋是否也会在风中冷得瑟瑟发抖?
如果它有知觉,它会战栗、会迷惘以至压抑、再缄口不语……“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美好的往日如此单薄,竟连这小小的老屋都承载不起。
不知老屋现在如何,是依然纵观世事,还是已经轰然倒塌?也许无情的巨铲早已将它推倒;也许令人生畏的钢筋早已插进它的肋骨;也许在高楼大厦的围追堵截下,它早已被夷为一片荒地……
拨开厚重的时光之帘,原来一屋一树一池塘,一砖一瓦一人家才是心之所向。我不愿老屋搁浅在历史的浮尘里,唯愿月光穿越千里,与老屋共语!合肥市第四十八中学望湖校区七(36)班李致远
指导老师:吴中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