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游戏行业监管及未成年人保护问题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8月4日《王者荣耀》发布健康系统升级公告,禁止未满12周岁用户充值等规定引起市场关注。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月9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的一份“腾讯起诉抖音侵权《王者荣耀》”判决书再次吸引了众多目光。这一次,单从抖音、腾讯两家“对掐”的角度看,双方各说各的理,谁也不服谁,败诉方抖音已提起上诉。由来已久的“头腾大战”不但没有偃旗息鼓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A又是《王者荣耀》惹的祸?
8月9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了《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与北京微播视界科技有限公司侵害著作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天眼查资料显示,微播视界是移动端应用软件抖音的开发主体和运营主体,为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全资子公司。
一审判决书显示,腾讯因为抖音侵害《王者荣耀》游戏著作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向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起诉微播视界,并要求赔偿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开支520万元。腾讯认为,被告明知抖音上的《王者荣耀》游戏短视频未经授权,为吸引流量,放任、帮助用户传播侵权短视频,且接到原告的侵权告知函后拒绝删除,依法应向原告承担著作权侵权责任。同时,被告为利用《王者荣耀》游戏知名度吸引用户和流量获取商业利益,侵占原告《王者荣耀》游戏视频市场份额,违反诚信原则和公认的商业道德,构成不正当竞争。
经审理,法院认定腾讯关于抖音不正当竞争的指控不能成立,不予支持。与此同时,法院认为,对于侵权视频,抖音没有事前审查义务,但在接到腾讯的有效投诉后,应该删除侵权视频。最终,法院判决抖音赔偿腾讯经济损失50万元及合理维权开支10万元,驳回腾讯的其他诉讼请求。
针对一审判决,抖音方面表示不服,在其官方头条号发布说明称已经提起上诉。
双方的争论,并未随着一审判决而停止。腾讯方面认为,抖音用户上传的《王者荣耀》游戏视频,属于侵权。但抖音并不认可腾讯的说法,“用户对于《王者荣耀》相关游戏视频的形成具有独创性贡献,发布视频的游戏用户对相关视频享有著作权或至少构成合理使用,因此没有侵权。”
B多次因游戏侵权对簿公堂
伽马数据发布的《2021年5月移动游戏报告》显示,《王者荣耀》已连续4个月霸榜iOS免费下载榜,在流水测算榜中也继续占据榜首。而根据QuestMobile发布的《2021手机游戏人群洞察报告》,我国手游月活用户达5.48亿,月人均使用时长超20小时。其中《王者荣耀》男性月活用户达1.09亿,月人均使用时长超30小时。
《王者荣耀》作为在国内外都具有较高知名度的手游“王者”,在市场上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此次“腾讯起诉抖音侵权《王者荣耀》”,并非腾讯第一次因为游戏侵权问题对抖音“大打出手”。
今年4月26日,因玩家未经腾讯授权直播《王者荣耀》游戏,直播平台火山小视频(现已更名为抖音火山版)被广州知识产权法院认定侵权。法院一审判决平台停止直播相关游戏,并赔偿原告腾讯800万元。
5月10日,抖音方面通过头条号“抖音黑板报”对此事做出回应称,“《王者荣耀》为多人在线竞技类游戏,其间的动态画面由玩家操作而形成,玩家享有著作权,所以平台没有侵权”,并表示目前已提起上诉。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2018年至2019年期间,腾讯就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向广州等多地法院提起诉讼,直指今日头条、西瓜视频、抖音短视频等字节跳动旗下移动端应用软件未经许可,以视频、直播等形式传播《王者荣耀》《穿越火线》《英雄联盟》等游戏内容,侵犯腾讯的著作权。
彼时,广州知识产权法院发布保全禁令,要求火山小视频、今日头条、西瓜视频等停止直播《王者荣耀》《穿越火线》的相关内容。
C双方的“争斗”由来已久
抖音和腾讯结为“冤家”,似乎始于2018年。这年4月起,用户分享抖音链接到微信和QQ平台后均无法正常播放。5月,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在微信朋友圈评论区感慨:“微信的借口封杀,微视的抄袭搬运,挡不住抖音的步伐。”对此,腾讯CEO马化腾怒怼:“可以理解为诽谤。”
2018年6月1日,腾讯发布公告称,今日头条及抖音系列产品运营者涉嫌不正当竞争行为,对腾讯声誉造成严重影响,特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正式提起诉讼,要求今日头条系道歉,索赔1元。对此,今日头条也立马发起反击,表示已向法院起诉腾讯,称后者利用垄断地位以各种理由多次进行不正当竞争行为。
业界把今日头条与腾讯之间的矛盾冲突称为“头腾大战”。此后,腾讯和今日头条尤其是和抖音的矛盾逐渐白热化。
2019年9月,抖音相关运营公司对腾讯相关公司提起不正当竞争诉讼。抖音方面认为,腾讯运营的微信和QQ平台,通过技术手段限制了用户在微信、微信朋友圈、QQ及QQ空间上自由分享抖音短视频的行为。2020年12月,福州中院对抖音诉腾讯不正当竞争案做出管辖权裁定,将案件移送至深圳中院审理。
2021年2月,抖音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交诉状,起诉腾讯垄断。抖音表示,自2018年4月起,用户分享抖音链接到微信和QQ平台后均无法正常播放,至今已经持续近三年。腾讯随后回应称,相关指控失实,纯属恶意诬陷,将对抖音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提起诉讼。
6月11日,字节跳动再度对腾讯提起侵权诉讼。原由为腾讯视频存在大量热播电视剧《亮剑》的侵权视频。字节跳动要求法院判令腾讯删除侵权视频、发布声明消除影响,并赔偿经济损失1000万元。
据字节跳动方面统计,在此之前,双方已经打了36次官司,其中腾讯发起诉讼25次,字节跳动发起诉讼11次。
“头腾大战”愈演愈烈,不由得让人想起当初的“3Q大战”。从2010年到2014年,奇虎360与腾讯之间上演了一系列互联网之战,打了多场官司。最终,双方的矛盾在工信部介入后得以化解,“互联网反不正当竞争第一案”则由最高人民法院一锤定音而尘埃落定。综合《每日经济新闻》、中国财富网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