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军方一架米-17直升机8日在泰米尔纳德邦坠毁,机上14人中13人身亡,其中包括印度国防参谋长比平·拉瓦特。当地电视台画面显示,直升机坠毁后剧烈燃烧,机身损毁严重。2019年8月15日,莫迪宣布设置国防参谋长一职,是国防部长与陆海空三军种相关事务的首席军事顾问。拉瓦特2019年12月30日被任命为首任国防参谋长。分析认为,此次坠机将加速印度国防乃至安全部门的重大人事调整。
机上14人中13人身亡
拉瓦特当天乘坐一架俄制米-17直升机,从位于苏卢尔的一座空军基地出发,准备前往国防参谋学院发表讲话。印度空军在社交媒体推特上说,中午时分,直升机飞至距离目的地不远的古努尔附近,打算慰问那里的陆军部队,结果在海拔1800米的尼尔吉里山区降落过程中“遭遇一次事故”。直升机坠毁后机体起火。根据官方消息来源和事发当地目击者的说法,这架直升机在大雾条件下低空飞行,坠毁时撞上一座房子,由于居民不在家,因此没有造成房屋内人员伤亡。一名目击者说,飞机坠落时有两名着火的乘客从直升机上掉下来。
坠机现场视频画面显示,救援人员把水浇向燃烧的机身残骸,一些军人用临时担架抬走机上乘客。
与拉瓦特同行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另外12人。印度媒体先前报道,救援人员在现场发现多具遗体,另有多名伤者被送往医院,其中包括拉瓦特。据一名目击者表示,军机残骸在山间被发现后,拉瓦特并未立即死亡,还曾向他要水喝。
印度空军稍后证实,共13人死亡,包括拉瓦特及其妻子,以及4名机组成员。印度媒体报道,遇难者遗体于9日运往新德里。
唯一幸存者是国防参谋学院的一名军官,正在附近一座军方医院接受救治。
大雾造成低能见度
发生空难的直升机曾在2020年7月3日把印度总理莫迪送到拉达克高原的列城,为在中印边境加勒万河谷挑衅受挫的印军“打气”。当时就传出ZP-5166直升机导航设备陈旧,编队飞行经常掉队的消息,尤其在缺乏地面无线电导航台和坐标指示台的地区,机上领航员容易迷失方向。
如今ZP-5166机真的出事了,《印度时报》给出的原因是“大雾造成低能见度”,而坠毁的哥印拜陀区尼尔吉里山区又是无线电盲区。
一位米-17直升机的前飞行员表示,事故原因可能是山上的糟糕天气,也可能是技术故障。
印度空军说,将对坠机原因展开调查。
印度国防部长拉杰纳特·辛格在推特上说,坠机可能与天气状况恶劣有关。辛格说,他对拉瓦特夫妇以及11名空军人员“因极度不幸的坠机事件而突然死亡深感悲痛”,拉瓦特的死亡对印度空军和整个国家而言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印度媒体12月9日报道,坠毁直升机的黑匣子已找到。
据印度媒体报道,2013至2021年印度至少发生49起军机坠机事故,平均每年5.4起,今年已发生6起军机坠机事故,前5起事故中有3位飞行员身亡,加上8日失事直升机上的人员伤亡情况,2021年军机失事已造成16人死亡。
多年以来,印度军机坠毁事故频发,2018年印度国防部向印度议会提供报告解释称,印度军机坠毁的主要原因为人为失误、机械故障、设计缺陷、天气等。
“鹰派”作风步步高升
拉瓦特现年63岁,曾任印度陆军参谋长,与印度总理莫迪关系密切。
在印度军界,拉瓦特有着“一号将军”的名号,这不仅因为他是印度第一任国防参谋长,更因为他以“推土机”式的强硬改革,改造印军作战指挥体制,还放话改革的目的就是应对所谓“来自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夹击威胁”。
1958年3月16日,拉瓦特生于印度北阿坎德邦的拉吉普特家庭,属于刹帝利种姓,家族数代从军,尤其他的父亲拉楚·辛格·拉瓦特曾担任陆军第一副参谋长,是当时印度陆军的“二号人物”。
因为家族背景,拉瓦特的军旅生涯起点很高,然而他能被莫迪看重,主要是因为“鹰派”作风,早在1987年中印边境东段桑多洛河谷对峙中,就是他指挥的营冲在挑衅最前列。2020年中印边境西段对峙中,拉瓦特不仅亲赴前沿视察,多次主持召开军队高层会议,他的“印军已经准备好军事选项”的表态,也被外界解读为“印度态度和策略的转变”。
某种程度上,“崇尚武力”成为拉瓦特步步高升的原因。2019年9月30日,拉瓦特以当时三大军种参谋长中资历最老者身份,出任参谋长委员会主席,这其实是莫迪的一种策略,目的是安排他在当年12月31日顺利过渡到新联合作战体制高位——出任国防参谋长,进一步把军权集中起来,以便推进延宕已久的军事改革。
莫迪在军队的“影子”
让不少人反感的是,拉瓦特在改革中一旦遇到不同意见,就拿所谓“中国威胁”说事。他鼓吹战区制在加勒万事件中让中国具备快速反应能力,印度必须立即建立战区司令部,打破三军行动缺乏协同的弊端。
外界把拉瓦特形容为莫迪在印军里的“影子”。“许多策略反映了拉瓦特的冲动,希望依靠顶层领导力来实施震慑战术。”俄罗斯《军工周刊》称,在既以中国为对手,又以中国为模仿对象的改革进程中,拉瓦特缺乏通盘考虑。“改革不能光靠发号施令去完成,权力不能解决盘根错节的历史问题,必须通过系统措施才能实现目标,但他来不及去做了。”
拉瓦特出任国防参谋长的近两年间,主要精力放在各军种的战区司令部整合,第一个联合战区司令部预定在2022年建立,随后在5至6年内,将所有单一军种的司令部转变为联合司令部,目前,印度有19个各军种司令部,但只有两个是联合司令部,即安达曼-尼科巴司令部以及负责核武器的战略部队司令部。
拉瓦特在任时,陆军始终是强势一方,可以预判,印度各军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围绕新的国防参谋长职位展开激烈争夺,同时“以邻为壑”的印度军事改革也可能出现反复。
印度媒体称,国防参谋长一职将在未来七到十天内由新人填补。综合《新民晚报》、新华社、央视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