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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家到教师再到作家,石兰做客徽派谈“跨界人生”
斑斓人生如跨栏艺术生命宽且长
  画家石兰日前携新作《斑斓绘事》做客由古井贡酒年份原浆古20冠名的大皖徽派栏目,从画家转型到高校教师,再到如今跨界当作家,石兰说,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一次次跨栏,跨过去,又是新的考验。石兰用“斑斓”形容自己的艺术创作和人生经历,她说,希望自己的艺术生命不仅长,还能更加宽广。
  无形之手推动艺术之路
  徽派:您初始选择画画的经历,您会用什么色彩去形容?
  石兰:我最喜欢的还是蓝色,中国画叫“石青”,也是最贵的颜料。一开始学画的时候,主观上用蓝色最多,因为蓝色给人无限的希望和想象,很开阔。从光谱的角度来讲,蓝色也是最舒服的。
  徽派:绘画道路走得顺吗?
  石兰:我的人生应该是时代的馈赠。我父亲是搞美术的,我一开始画画,他是不同意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走上了这条道路。我当知青时在公社画黑板报画得不错,就被推荐去县里上美术学习班,班里给我印象最深的几位老师,从绘画和人生道路上都给我很多影响,后来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我觉得冥冥之中有条路在等待着我,很多帮助我的老师、亲人、朋友,在指引着我。几十年的生活经历让我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我向前。
  徽派:进入合肥工艺美术厂的选择,是否也是无心插柳?
  石兰:很多人会被问这个问题,假如你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你会怎么选择?其实年轻时候都很懵懂,就是凭着一股永远向前的勇气。1977年冬,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没能顺利参加高考,但参加了合肥工艺美术厂的特招考试,360人只取6人,这个难度不亚于高考。幸运的是,因为热爱中国画,那次考的题目就是中国画,所以我考试的成绩很好,后来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它奠定了我后来宽广的学习之路。
  播下种子都能有所收获
  徽派:在工艺美术厂的收获大吗?
  石兰:合肥工艺美术厂是轻工部投资的一座花园式工厂,厂里给我提供了好的机会,让我从工人成为一名设计师。在工厂时,我经常投稿参加美展,绘画作品都能被选上,这让我想要去当个画家,走上绘画这条路。儿子6岁那年,我考上了安徽艺术学院,我笑称是母子俩一起上学。在工艺美术厂时,我从一开始学习雕刻、到国画、刺绣设计、漆器设计,做了很多行当。1998年,我接触到了重彩画,参加了文化部首届重彩画高研班。如今中央美院、中国美院等国内很多高校都有重彩画这个专业。后来我在安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两门课,一门是传统的中国工笔画,一门就是崭新的材料学,教学过程中觉得以前在工艺美术场学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派上用场,播下种子都能有所收获。
  徽派:北漂学画的经历又是什么样的“色彩”?
  石兰:在北京求学时,也曾有过没钱吃饭的时候,有一次口袋里只有五块钱了,连打长途电话回家都困难。后来我跟儿子聊天说,我觉得自己人生最幸福的就是那七年了,每天都有崭新的世界,每天都像是走进了阿里巴巴的大宝藏,精神上的丰富使我没有在意物质上的困惑。
  徽派:在绘画观念上变化大吗?
  石兰: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初学者学画,会从具象出发,会一朵花一朵花地抠,看像不像。而现在经过多年的学习,我们就不是看一朵花了,而是看整个画面是不是一个和谐的整体,不可以只注重一两个细节元素,永远要看整体,整体关系调平了,整个画面才能气韵生动,才是艺术品,是追求的终极作品。
  每次跨栏都是新的考验
  徽派:从画家到教师再到作家,能不能分享下跨界的感受?
  石兰:从画家到教师,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转型过程中除了自己过去的知识积淀,还需要系统化提高理论水平、学习电脑软件应用能力。虽然之前也有过讲座经历,但真正站到讲台上做教授,还要比别人做得好,是有个过程的,当时我每天都在认真学习。后来从师范大学到设计学院,我又下了不少功夫,买了很多专业方面的书。每一步跨出时所付出的努力,就像刘翔跨栏,要跑又要跳,每跨过一个栏,又是新的考验,有些努力别人是看不到的。
  徽派:您也一直鼓励后辈要坚持。
  石兰:我所说的坚持,不是要达到什么宏大的目标,我坚持的就两点,一是做好自己面前的事,一是向老师和朋友学习。比如我接触文学,就缘于认识了马丽春老师,朋友的只言片语,都能给我很多启发。我这本书,没有什么华彩,但读起来会像流水,比较顺畅吧。我自己面对困难是坚持过来的,所以特别鼓励年轻人一定要学会坚持,因为只有坚持才能达到你想要的。我是分裂型人格。我特别自卑,从小有个外号叫“半哑巴”,上小学了都不敢讲话。但当我一旦沉浸在某件事的时候,我就特别勇敢,去不了的地方,我就在地图上使劲看它。分裂型人格也是互补型的,沮丧的时候,勇敢会来推动你;勇敢的时候,我三思不了,管他呢,就拼了。
  希望艺术生命既长且宽
  徽派:您笔下常有有趣的母子互动,这个人生角色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吗?
  石兰:我一直认为家庭很重要,小时候父母给了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一辈子用不完,我给我儿子的远比不上我父母给我的,但他赶上了好时代,养成了良好的读书习惯,各方面也做得很好,长大了以后我们是朋友,可以无话不谈。记得第一次在美国做讲座的时候,我把做好的ppt给他看,他说内在逻辑不行,用半小时给我调整,顿时不一样了。其实不用遗憾,一个人不可能什么好条件都具备,自己尽量做好一点,去靠近就可以了。就像一张画,有个微调,马上化腐朽为神奇,需要别人点你和自己悟到。
  徽派:您的书中也有很多朋友写的话,比如石楠老师,朋友对您意味着什么?
  石兰:前天拿到书我发了朋友圈,石楠老师看到后给我打电话,说非常高兴。现在她眼睛不太好,写文章不行,便开始画画。她会给我看她的画,画得很好,是她的内心世界,很质朴,很灵气的感觉。我觉得人生特别有意义的是过程,很多人希望自己的人生很长,艺术生命很长,但我希望长的同时宽广,又长又宽。一条小溪跟大江大河是不一样的感觉,我觉得年轻的朋友不要有任何顾虑,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去学习尝试,都有无限的可能。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新闻记者李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