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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去
  □铜陵陈曼秋
  喝茶我是新手。五月的一天,晚上下班后,在小区附近的茶行买了半斤红茶,回到家拈几丝茶叶放进玻璃杯中,倒入开水,橙红色的茶汤散发诱人香气。过了一会儿,我囫囵将杯中茶水饮尽,却忽略了太晚还喝茶会影响睡眠。当天夜里过了很久才得以入睡,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联想到:自己吃不出“雪水煎茶”是个“俗人”,如饥似渴地饮茶、不懂得细品更是个“粗人”了。
  最近看书有点“走马观花”,但读简媜的《下午茶》,我却是回味无穷。书中开篇题为“粗茶淡饭”,看似平淡无味的四个字实则耐人寻味:锦衣玉食的繁华红尘和布衣荆钗的朴素生活,究竟什么才是人生的终极追求?粗茶淡饭里又蕴含着多少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小安稳和小幸福?箪食瓢饮不改其乐,一蔬一饭皆有暖意。
  赵州观音院的从谂禅师对来过这儿的人叫他“吃茶去”,没来过的也“吃茶去”。“吃茶去”的禅意我想可以从书中三人喝茶的模样中窥知一二:“有正中心怀,牛饮解渴的;有默然品茗,独自参酌的;有满腹狐疑、沾杯了事的。”茶即是生活,我们都要参悟生活的禅意,过修身养性的生活。
  生活需要删繁就简才能返璞归真,拥抱采菊东篱、悠然南山的生活。张晓风的散文里有这样一段对话,茶痴问樵夫,茶好在哪?答曰:“这茶真好,滚烫滚烫的,一喝下去,人就暖和了。”试想,一位在雪地里跋涉的樵夫,全身快要冻僵了,此时几碗热茶下肚,想必就只感到“滚烫滚烫”,浑身暖和起来了吧!至于茶香清冽、色泽清亮等,樵夫此时无心顾及,也未必能够细品。
  《下午茶》一书中,他和她从无话不说,四五年下来变成无话可说,除了茶。看到这段话,我想起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时间长了,红玫瑰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变成了衣领上的一粒饭黏子。虽然对此我没有发言权。
  我只是猜想,因为时间太长,彼此太过熟悉,曾经三天两夜说不完的话题,现在都已经变成老生常谈的话语,对彼此的好与不好都了然于心。但是茶是永恒的话题,共同的热爱,永远的“朱砂痣”与“白月光”。
  现在每天清晨,母亲都会五点钟起床,烧一壶开水,为我泡上一杯红茶。二十多年了,我从小就与母亲争吵不断,双方性格都很强势。但母亲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明白了母亲的爱,我也学会了以母亲为榜样,多做让她开心的事。
  朋友圈都在晒2022年秋天第一杯奶茶,立秋那天我正好路过了奶茶店,想想还是没有买。回来以后,采纳了朋友的建议,以1:1的比例往牛奶里面兑红茶。口感还不错,我一口气喝了两杯。然后……果然跑卫生间了。明知道自己年纪轻轻肠胃不好!奶茶虽好,不要贪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