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省政府新闻办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全省开展常态化扫黑除恶斗争工作情况。省检察院负责人在会上介绍了常态化下检察机关从严打击黑恶势力犯罪的主要做法及其成效,并发布了程某盛、杨某等21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这一典型案例。
“在办理此案过程中,检察机关精准指控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全面履行法律监督职能,依法规范‘打财断血’,取得了很好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这位负责人说。
那么,这是怎样的一起案件,其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检察履职故事?
横行乡里十余年
作为该涉黑组织的领导者,程某盛早年在霍山县从事兽医、稻壳贩卖等生意,由于嗜赌,在当地赌博非法行业内因此有了一定“名声”。该涉黑组织另一名领导者杨某一开始在霍山县境内主要从事出租车驾驶员等工作,其因赌博而与程某盛结识。
2010年以来,二人结伙以霍山县南岳山周边为据点,先后纠集笼络多名刑满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散人员开设赌场、聚众赌博,通过给参赌人员放赌账、抽头渔利等方式,谋取非法利益,并以暴力或软暴力等手段实施多起寻衅滋事、非法拘禁等违法犯罪活动,逐渐树立社会恶名。
2010年9月,程某盛伙同杨某、赵某林等人在毗邻的岳西县注册成立安徽省岳西县兴业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违规从事放贷业务。为提升威慑力、获取强势地位、攫取更大经济利益,程某盛、杨某又陆续网罗唐某、方某明等10余人加入,壮大组织实力,在霍山县境内大肆实施违法犯罪活动,逐步形成以程某盛、杨某为组织者、领导者,以赵某林等5人骨干成员,另12人为一般参加者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其间,该犯罪组织有组织地实施了聚众斗殴、寻衅滋事、非法拘禁、诈骗、开设赌场等违法犯罪活动50余起,非法获利3600余万元,并致被害人轻伤6人、轻微伤10人,严重破坏了当地经济、社会生活秩序。
既“破网”又“打伞”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经指定,2021年3月1日,六安市公安局裕安分局对程某盛、杨某等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立案侦查,主要犯罪嫌疑人悉数归案。
侦查期间,裕安区检察院专门成立以检察长为组长的专案组负责此案的办理,充分发挥诉前主导作用,先后5次提前介入,围绕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组织特征、经济特征、行为特征和危害特征及组织发展壮大的过程等重点问题,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同时引导公安机关对该涉黑组织及其成员的财产情况进行调查,全面收集财产来源、性质、用途、权属及价值等相关证据,依法对涉黑财产进行审查甄别。
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专案组依法严格审查,确保“不拔高”“不降格”。经审查,对其中2名成员仅参与开设赌场犯罪,未参与组织内其他违法犯罪,且在开设赌场犯罪中起次要辅助作用,不具备欺压残害群众的本质特征,依法不予认定为涉黑组织成员。同时改变案件定性3起,将违法事实调整为犯罪事实9起。
办案中,专案组还注意将诉讼监督贯穿于案件办理全过程,共监督公安机关立案3件6人,纠正漏捕、漏诉7人,通过审判监督程序提出抗诉2件2人,均获法院改判。对于办案中发现的多起职务违法线索,检察机关及时移送纪委监委,目前已有4人受到党纪处分,1人因滥用职权罪被法院判刑。
精确清底“黑财”
为彻底铲除黑恶势力经济基础,确保“黑财”清底,对于在案件办理中新发现的尚未查封的5套房产、1辆汽车、保单等黑财,检察机关要求公安机关依法予以查封。
据统计,全案办理中,公安机关已累计查扣资金1300多万元,查封房产21套、车辆10辆、土地2处、股权6处,冻结保单23万多元。
与此同时,检察机关坚持依法规范“打财断血”,严格依法区分违法所得与合法财产、本人财产与其家属的财产,做到不枉不纵,既有效防范黑社会组织死灰复燃,又兼顾公民合法财产的权益保障。
此案中,对公安机关查封的一处房产,经审查认为系善意第三人合法取得,且与黑社会性质组织及其违法犯罪无关,遂在法院审理阶段建议法院解除查封,予以返还。另外,建议对其中一处夫妻共同所有房产、一辆夫妻共同所有车辆进行分割,对属于涉案被告人的个人部分坚决予以没收。
对涉黑团伙罚当其罪
2021年8月13日,裕安区检察院以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等12个罪名,对程某盛、杨某等21名被告人提起公诉,其中认定涉黑组织成员19人。
同年12月14日,裕安区法院对该案作出一审宣判,对检察机关指控的组织、领导者、积极参加者、一般参加者,全部依法予以认定。针对检察机关就8名被告人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提出的量刑建议以及就此案涉案财产提出的处置意见,法院也全部予以采纳。
据此,一审以被告人程某盛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诈骗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等,数罪并罚,判处其有期徒刑23年6个月,剥夺政治权利5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以被告人杨某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等,数罪并罚,判处其有期徒刑22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案件中其余19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19年至有期徒刑1年6个月、缓刑2年不等的刑罚,并处罚金。
一审宣判后,有12名被告人提出上诉。今年3月17日,六安市中级法院作出终审裁定,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盘踞在皖西达10年之久的程某盛涉黑团伙就此覆灭。吴贻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