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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的老人
□霍邱 涂多扬
  当我深夜仍囿于工作的忙碌中,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高楼,突然一阵失落,生活像是一座浪浪山,想离开,却又走不出去。
  好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个人坐着绿皮火车,去经历着寻常生活中所不曾遇到的人与事。
  不禁忆起曾经在旅行中遇到的一位老人。
  五月天,列车上已经开了空调,我拿着车票,对着信息,发现是和一位着装休闲的老人坐一起,只见老人头戴白色的礼帽,花布衬衣,面目慈祥,很是悠然的样式。
  当火车缓缓驶动时,老人身边很快围满了人,原来大家都在听他说着这些年走过的大好山河,无论是美食攻略,还是山川风景,老人都能聊上几句,人也特别风趣幽默,当他说出自己已经是79岁的时候,我一时有些惊讶,心想:“那时的我,能和他一样吗?”
  瞬间又想起自己,想要离开往日的喧嚣,去往陌生的城市,见陌生人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是寻常的时刻,而对我来说,却是别样的体验。
  到达韩城时已经是晌午时分,然后徒步前往了党家村,当书本上的景点出现在眼前时,难免会有些激动。从山上放眼望去,村子很静,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我喜欢这种远离城市喧嚣的感觉,对于陶渊明而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生活,但是对于忙忙碌碌的我而言,这是风景,是我向往的地方。
  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照进村里,几户人家的炊烟慢慢地从屋顶上轻袅地飘起,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已是暮色四合时分。
  第二次见到老人是在中转站,因为熟悉不由得和他聊了起来。
  我说:“您都快80岁了,出来不担心身体吗?”
  他说:“时间有限,可是风光无限,有时间,趁着还能走,去见见山山水水。”
  一句话看似简单却耐人寻味,人生短暂,该如何行走,的确是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老人的话再次打动了我,我们缺的是时间吗?可能最缺的是一颗走出去的决心吧!
  到站时,老人像是孩童一般急匆匆地下了车,甩甩手,抖抖腿,望望天,又从小包中拿出了相机,乐呵呵地朝我说了一句:“小伙子,合个影吧。”我见他如此热情,便答应了,我们在山下合影之后他便离开了,脚步敏捷有力,望着他的背影,那一刻,我发现他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走向自己的江湖。
  一天后,我也离开了这里,又重新投入到往日的工作中。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当我站在浪浪山的路口时,那位老人会是我曾经的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