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A12版
发布日期:
昨日童年·荒村
  我们把荒漠变成了自己的村庄,却又把自己的村庄变成了荒漠。
  ——题记
  大概这是最后一次。
  我步入这个村庄,满目萧条,断垣残壁无人修葺,让这个曾经人来人往的村口变得满目疮痍。
  我不愿相信这是我童年时的乐园,印象里的奶奶家是绿树成荫的,是粉砖黛瓦的,绝不是眼前的这般破败。
  我静默地注视着干涸的池塘,发黄的墙壁,拨动记忆的时针,池塘再次丰盈,墙壁再次洁白,喧嚣再次响起,我忆着我的童年与荒村的昨日。
  那时的我年龄尚小,常惦记着奶奶家的小院里水晶般紫莹莹的葡萄。暑假去乡下小住,我便扯住奶奶的衣角,指着葡萄架上深紫的葡萄,任性地说:“奶奶,我想吃葡萄!”奶奶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微微踮起脚,摘下最高处一串最大的葡萄来,小心地托着,放到我手中。我摘下一颗葡萄就要往嘴里塞,奶奶忙制止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脑门,笑着嗔怪:“你也不知道脏,洗洗再吃。来,给我,奶奶帮你从井里打水洗。”
  我们来到井边,见古老的水井边青苔蔓延,石缝中长出几株小草,在夏日的风中轻轻摇曳着身姿。木桶被滑轮“嘎吱嘎吱”地提了上来,我迫不及待地把手浸入凉爽的井水中,看着阳光折射下,手指弯曲成奇妙的形状。奶奶柔声细语地叮嘱:“当心弄湿袖子。”说着,把葡萄放进水桶中轻轻地刷洗,清去浮尘,再把葡萄从水中提出时,每一颗果实上都缀满了晶莹的水珠,碎钻般熠熠生辉。
  奶奶用洗葡萄的水浇了院角那盆长得旺盛的迷迭香,淡紫色的花朵轻纱般拢着花蕊,散发清香。小猫在脚边绕来绕去,扑着斑驳的光影。葡萄的酸甜很清爽,恰似井水沁人心脾。院外不时传来乡邻打招呼的声音,田野上农人吆喝老牛的声音悠扬绵长,江南小调般婉转,稻麦的清香混杂在风中,扑面而来。我仿佛再次感受到了这个村庄的人情温暖,喧嚣安详。
  这些终究都停留在记忆里。
  眼前废墟般的房屋将我的思绪拽回了现实,奶奶家的院落仍是院落,可院内高大的雪松倒下了,砸塌了半堵围墙,铁门上红色的锈迹疮疤般遍布,迷迭香和葡萄早已枯死,残茎败叶枯黄干瘪,在风中哗哗作响,院角因主人搬进了县城无人打理而长出半人高的野草,厨房中的霉腐气味更如荒烟蔓草,疯狂滋长,四下寂静无声,不见人影。
  昔日繁花似锦的故里,成为了荒村。
  目睹院中草木的落寞,不禁自问,这荒村昨日的无限生机,安宁祥和,和我童年时的欢喜,一同去了什么地方呢?
  合肥市五十中学东校西园校区九(9)班张雨晨
  指导老师:张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