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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翁故居——不仅仅是一座木屋
□谈孤鸿
  去英国,不可错过的一站就是位于伯明翰附近华威郡艾文河畔,一个名叫斯特拉福德小镇上的莎翁故居。
  从伯明翰的莫尔火车站坐火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小镇。下车步行一会儿,面前便是艾文河。河两岸有许多矜持又骄傲的大天鹅,它们有时静静浮在河面,优雅的脖颈和斯文的动作让你不得不承认它们拥有高贵的气质。
  这个小镇只有一条主干道,与河垂直。主干道又分成两条岔路,其中一条就通往莎翁故居。
  那真是一座最不起眼的小屋:裸露在外的木质结构透露出它的年龄,虽然经过整改,仍是歪歪扭扭地立着。你可以一眼从墙面的颜色和与旁边建筑格格不入的沧桑中认出它,无需地图指南,你会毫不怀疑地断定:呵,就是它。
  我去过许多次斯特拉福德小镇,但是从未进过莎翁故居——这个木屋已经被改造成博物馆,里面的世界不会比莎翁的诗歌和剧作更精彩了。跨越几个世纪,物是人非,莎翁留给我们的并不是这座小屋,而是气势恢弘的十四行诗和情深慧极的悲喜剧。
  所以,我更爱在小镇上闲逛——这里几乎成为英国第二大城市伯明翰的后花园。小镇的人们无疑是热爱莎翁的,他们随时把莎翁的诗句和名言挂在嘴边,就像我们可以脱口而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般自然又贴切。而离莎翁故居不远处的街道尽头,立着《皆大欢喜》中小丑的铜像,铜像底座刻着他诙谐而又发人深省的调侃,其中一句是:“愚蠢的人们总是认为自己很聪明,而聪明的人却不这样。”街头巷尾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情怀,这是莎翁留给世人的宝贵财富。或许因为怀揣知识的财富可以令人恬淡自洽,小镇居民总显出与世无争的怡然自得,他们面对陌生人时总会微笑,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人文情怀远比博物馆更让人流连。
  莎翁故居坐落的这条街,路边建筑堪称欧洲古典小镇的典范,它们围在莎翁故居两侧,以年轻的姿态张扬着,争奇斗艳。这些建筑有的是精致的纪念品小商店,有的是入乡随俗的西班牙或意大利餐厅,更多的是独具英国风情的下午茶店。
  我时常光顾的是莎翁故居正对面的一家餐厅,店主想必是莎翁迷,为店内的冰淇淋起名为“哈姆雷特”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你也可以坐在路边咖啡厅露天的座椅上,抬头对着湛蓝的天空,用围巾遮住有些晃眼的阳光。或者,买一份鱼和薯条坐在艾文河畔,看那些水鸟无忧无虑地晒着太阳,梳理自己的羽毛。
  小镇的基调总是不急不躁,不似城市那样车来车往人声鼎沸,这里的主旋律是安静,然后才有偶尔响起的自行车铃声作为修饰音。街上常见两位老人手拉着手缓缓散步,商业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店家总是微笑着问好,也从不介意你只是欣赏一下店内的装饰风格。
  英国的午后,不只是下午茶;莎翁的故居,也不只是一栋小木屋。热爱行走的你,也会偶尔想要停下漫步的脚——一件披肩、一顶帽子、一本书和一杯咖啡,于阳光和微风里轻叹:“生活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