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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斯科看芭蕾
□姚云


  2019年7月,我被公派去古巴,原计划安排是从美国入境古巴,但因众所周知的原因,只得改道俄罗斯,从莫斯科这个城市再转机去古巴。绕了一大圈,归途也一样。
  就这样来回在莫斯科逗留的几天里,我便有机会在莫斯科国家大剧院观看了一场正宗的国家芭蕾舞团的表演。
  看演出的这一天白天,我们一行奔波得很是辛苦,凌晨是被酒店morningcall叫醒上飞机的。到达莫斯科普希金机场时,正是早晨八点多钟,下了飞机,莫斯科“地陪”领着我们就直奔修尔盖耶夫小镇,那里有著名的谢尔盖圣三一大教堂,东正教的圣地。
  圣三一教堂出来,中午我们是去莫斯科一家网红店吃的午饭,但无论多么精致的西餐,对我们这群中国胃来讲都是味同嚼蜡,倒是饭店里陈列的各种俄罗斯工艺品比西餐更吸引我们。进酒店放下行李已是下午四点半,大家匆匆梳洗打扮换衣服,旅行前我们就被告知箱子里一定要带上一套正装,准备看芭蕾的时候穿。同行16人来自全国各地,一路上穿衣风格自是五花八门,但这一晚的衣着都不会含糊。
  果然,酒店大堂集合时,每个人的穿着都让人眼前一亮。我穿的是一件果绿色的改良版旗袍,胸前绣花,中式立领,再戴上一对珍珠耳环,优雅立显。在国内女汉子风风火火的形象立马得到改观,我也优雅了一把。我还提醒自己,这次千万不能再犯上次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看音乐会一样的错误,当时自己就是经不住十几个小时时差和旅途疲劳的折磨,全程止不住地打瞌睡。去金色大厅听一场音乐会,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却被我亵渎了。这次我可是做好了思想准备。我笑着对同伴说,若我打瞌睡你们就用牙签扎醒我,我再也不能丢中国人脸了。
  住的酒店在市中心,距离莫斯科国家大剧院很近。
  到那儿一看,巍峨气派的大剧院,既高贵,又优雅。芭蕾,在我心中一直是很神圣的,我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看过一场完整的芭蕾舞剧,这次终于圆我多年的梦想。对于芭蕾,我了解得实在不多,于是,对这次的观剧又添了几分期待。
  我们早早进场,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剧场,环形的剧场上下共有三层,除了舞台。这次看的是经典芭蕾舞剧《雷蒙达》,它是由莫斯科第一芭蕾舞团表演的,三个小时,全剧分三段,每一段结束都会休息一下。
  观众入席了,表演开始了,一个个舞者专注地表演,融入了自己全部身心,肢体柔软,像水里的水草一样舞动,我被他们吸引住了,三个小时下来竟然一点没有冲瞌睡。
  芭蕾的确充满了魅力,有那么多人狂热地迷恋着它。我看到剧场里的观众,无论男女,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女士们一个个细高跟鞋,戴着精致的首饰,漂亮优雅的衣裙;男士们则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像过节一般庄重,可以看出他们对芭蕾的尊重。让我吃惊的是,几百人的剧场里竟然没有一丝声响,人们专注地看着,为舞者每一次出场和谢幕而鼓掌,为每一个高难度的精彩动作而鼓掌,为每一段高难度的表演而鼓掌。我们团的俩人悄悄地讲着剧情,被旁边的俄罗斯人制止;我的同伴一边看节目一边搓着手上的珠子,也被前排的女士礼貌地叫停。看她们对待艺术的严肃态度,我们只有汗颜的分儿,这是一个热爱歌舞尊重艺术的民族。
  俄罗斯的芭蕾舞剧不愧是世界第一。场景、音乐、道具、功底、服装,每一项都近乎完美,舞者脚尖轻轻一点,如鹅毛落地,那么轻盈,修长的双腿舞动着,轻盈地转着圈,一圈又一圈,越转越轻松,越转越让人目眩,裙裾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就像深夜的星空,那么耀眼,那么迷人。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舞剧第二幕结束休息的空当,我被同伴喊去看楼上的装饰,我们走进一个个迷宫一样的大厅,兴奋地拍照,忘了时间,等到我们下去时,进场通道已经关闭,我们只好找到剧场管理人员,由于语言不通,只好比划手势告诉他们,他们明白以后,带着我们走到剧场门外,做个手势让我们等待,便轻手轻脚进去观察,然后再出来将我们领到座位的最后一排,为的是不影响正在观看表演的观众,也为了不影响台上的演出,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懈怠,不姑息任何一个妨碍演出效果的理由。
  这场芭蕾,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完整的一次演出,而且把剧情看懂了,我为跌宕的故事情节而悲欣,为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而感动,为宏大的场面而惊叹,为华美的造型而赞叹,为精彩的舞技而倾倒……
  这趟绕道莫斯科,因为芭蕾,让我感到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