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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汪曾祺
  初读汪曾祺,是在初中语文课本上,课本中的昆明的菌子和“火炭梅”,让我惦记了好久。文章里说:“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汪曾祺的文字,也是这般明亮、丰满,使人动情。
  看汪老的文章,如同有清风翻书,不疾不徐,却能一遍又一遍,永不厌倦。他的文字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带烟火气的文字,有抚平人心的魔力。他的文章很好懂,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众多的典故,也没有刻板的说教,只有对生活的无限热爱。
  他一定是爱极了生活,才能写出“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这样的句子。
  他的文章是可爱的,他这个人也很可爱,大概是因为他“好吃”吧!我的印象里,“好吃”的人都可爱,苏轼这般,汪曾祺也是这样。苏轼和汪曾祺是极其相像的两个人,他们都遭遇过苦难,但他们的心境出奇地相似。他们同样乐观豁达,同样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他们之中,又有谁会怕一生风雨呢?
  1939年,二十岁的汪曾祺来到西南联大中文系学习。那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时常有日军飞机来侦察袭击,一有警报,别无他法,大家都往郊外跑,叫做“跑警报”。为什么叫跑警报呢?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作了如下解释:“‘躲’,太消极,‘逃’,又太狼狈。唯有这个‘跑’字,于紧张中透出从容,最有风度,也最能表达丰富生动的内容。”当然,危险并非不存在的,但难能可贵的是,汪曾祺等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慌不怕,且行且从容。
  1958年,汪曾祺在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他在果园里种葡萄,主要是给葡萄喷波尔多液;1960年,他结束了劳动。一时没有地方可去的他,就去了下属的马铃薯研究站,画一套马铃薯图谱。据他说,每画完一种薯块,就把它放进牛粪火里烤烤,然后吃掉,全国像他这样吃过那么多马铃薯的人,大概不多。
  很多人回忆这些劳动都是苦难,到了汪曾祺这里却不是这样。之后有人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回答:“随遇而安。”
  是啊,随遇而安。苦难在我们的生命中如影随形,不经意间,苦难磨蚀了多少困顿的心灵,毁掉了多少失意的英雄。然而,苦难是人生的必修课。所谓英雄豪杰,所谓事业功名,在时间洪流的冲击下,必将灰飞烟灭。“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人生短促,美景易逝,我们都是寄于天地间的蜉蝣,如果太在意结局,一辈子又能看到几次美好的风光呢?
  “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既然无法预测未知的结果,那就不如抓住已知的现实。错过了晴天,还可以等待雨后的彩虹,人生不仅要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轻柔,更要在困难和逆境中保持豁达的胸襟。
  安徽省黟县中学高三(2)班汪清慧
  指导老师:舒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