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摄
“旺仔”不是牛奶,它是我们家的一条宠物狗。准确地说,是一条不到一岁的棕色泰迪。前不久,旺仔在我的眼皮底下走丢了。
那一天,我牵着旺仔过了马路,走到滨河公园后,像往常一样,解开了系在它脖子上的皮链子。旺仔兴奋地跑前跑后,并不时与它邂逅的柯基、比熊亲热地搂搂脖子、伸伸腿,秀着它们的恩爱。树荫下,我忽然看见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走过来,我俩拉着手,相互问长问短,倾诉多年未见的思念,并留下了手机号码,加了微信,相约下周一起聚聚。
也不知聊了多长时间,我突然发现,旺仔不见了。我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不停喊着:旺仔、旺仔,并在周边的小竹林里、花丛里、树桩下搜寻着,就是不见它的踪影。我沿着公园里的大道、石径找了半天,喊了半天,只要看见有遛狗的就急忙上前打听,就是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这调皮的家伙,害我出了一身汗。
我想,这下坏了,妻子回去肯定要责怪,还有那三岁多的孩子,最爱与旺仔亲密无间地嬉戏,这下可怎么办呢?当初,给小狗起名的时候,也是希望它能够陪伴孩子成长,便叫它“旺仔”。如果旺仔找不到了,怎样给这懵懂的孩子解释呢?
天渐渐黑了,我只好回家。妻子打开门,看见我手里的链子,再看看身后,问:“旺仔呢?”
我红着脸说:“这旺仔不知让哪个伴勾走了,找了半天没寻见。”
“你一大活人,天天带着它,怎么今天还把它弄丢了?这么贵的一条狗,再说都有感情了,怎么会跑掉呢,真是笨。”妻果然责备了。
“明天我再去找找,兴许它能认得家,能自己回来。”我进屋看看孩子不
“我妈带回去了”,妻子的嗓门大了许多。孩子不在家,我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不还要去公园溜达么,顺便贴几张寻狗启事,兴许能行。”
“但愿吧,多写点奖金,舍不得不行。”妻子提醒。
这一夜,我和妻子起来开了几次门,并没有看见旺仔回来。
第二天,我拿着狗链早早地出了门。出门不久,看见一只小泰迪让人牵着,颜色、大小都跟旺仔差不多。我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喊了一声“旺仔”。这条小狗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叫了一声。我细一看,又不像,似乎胖了些。那主人问:“你家也有这样的小东西呀?”我站起身,“嗯”了一声,说:“跟我家的旺仔一样,好可爱哟。”
我在公园转了两圈,顺手在路灯的柱子上贴了八张寻狗启事。还没等我到家,电话来了。我一接,是城管执法大队打来的,他们要我立即将小广告清除掉,不然就要对我这样乱贴乱画,损害城市文明的行为进行处罚。我只好跑回去,将刚贴上去的小广告一张张撕下来。
回到家,我瞒着妻子说,重赏之下,旺仔会回家的,等等吧。妻子几天都不理睬我。
随后的日子,每次在公园散步,看到别人家的小狗,我就想着旺仔不知在吃啥,是不是有地方住。有一天,正走着走着,突然下起了小雨。我只好从公园的一处拐角,准备上台阶回家。刚跨上台阶,似乎听到有小狗“嘶嘶”的哼叫声,走了两步,想想还是回头看看。
原来台阶下的空隙处,紧靠最里面的石条下,有两条小狗依偎在一起。一条大一点的,黄白相间的像是柴犬;另一只是泰迪!我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旺仔”,那条泰迪从柴犬的怀里抬起了头,它看着我,我弯下腰又喊了一声。那小狗爬起来,几下子跑到了我手掌里。真是旺仔!只是它的身上沾满了杂草,身体也比过去瘦了许多。旺仔也高兴地伸出前爪,抓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兴奋极了。它身边的那条狗也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叫喊,只是我发现,它的一只腿悬着,腿上还有血斑,像是受了伤。
我抱起旺仔时,那条柴犬立即“喔——喔”地叫起来。我回过头,对它说:“别叫,我回去给你弄点药和吃的来。”那狗果然不出声了,它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抱着旺仔走远。
现在,那条柴犬也被我带回了家,它和旺仔同睡一张床,我们给它起名叫“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