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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春天
  甘肃的春天从不会消失,爱也是。
  ——题记 
  你见过当代愚公吗?
  “我是王苕子(傻子),我的儿子是王疯子,我的孙子是王瓜子。傻子、疯子、瓜子,还能干这个事儿。”在甘肃,有这样一位老人,被誉为当代愚公,很多人都亲切地叫他“傻子”。
  一辆蓄满生命源泉的车开进沙漠,难道是去浇灌树木吗?万万没想到,却是回家——一个建在沙漠里的家。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突兀地出现一排逐级向下的台阶。黄色的木板门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些象征平安的窗花和一副独特的对联——这里就是植树地窖。
  打开房门的瞬间,尘土漫天飞扬。这里是他们起初居住的地方,只有一张不大的床,床上铺着薄薄的方格被子,床边是一盏破旧的煤油灯和一个生锈的烧水壶。墙壁贴着一层玫瑰花纹的墙纸,却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住龟裂的缝隙。
  王苕子点燃那盏昏黄如豆的煤油灯,灯光忽闪忽闪,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地勾勒出土屋的简陋和寒酸。“这个煤油灯啊,熏出两个黑窟窿,被人家说不卫生。”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鼻孔早就因为常年呆在这间小屋里,而被煤油灯熏得黢黑。这八年来,一盏煤油灯照亮了这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却也熏黑了整个屋顶。
  他是第一代治沙人,为了种树方便,在沙漠里挖了一个家。“治沙的时候,没有路走。装上两袋水,骆驼驮上来,人也吃呀,树也吃呀,不能讲……”回忆往事,他浑浊的双目涌出老泪,紧抿双唇,苍白的胡须在风中摇曳。
  好半晌,他的双眸由浑浊变得清澈,目光也从远处拉了回来,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只要还有口气,就在沙坡上,再栽棵树。”
  有人说他是傻子,还有一个疯儿子——被唤作王疯子。25年来,王疯子一直埋头苦干,从未停下过脚步。治沙的第一步是压沙,100多公斤的干草,他不厌其烦地背了一趟又一趟,日夜兼程。在沙漠里开沟、铺草,用锨将干草铲进去,形成无数个小方格,再在每个方格里种上一棵树。25年间,他种下几百万棵树。
  有一天,王苕子没有植树,而是去了一个地方。“这里有我的小儿子……”对着一处墓碑,他轻轻地说道。
  8年前,14岁的小儿子死于脑瘤。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儿子含泪说道:“爹爹,一定把那片沙漠治绿了,治不绿的话,丢人得很,对不起那片沙漠,也对不起我。”这些年来,老爷子发疯般植树,不知是为自己的初心,还是为实现儿子的遗愿。
  儿子死后,他将墓周围种满了树;因为儿子怕黑,他又将树上挂满了灯。后来,他欣喜地来到一处高地——那里种着一株红光果树。果树已经成活,新生的嫩绿枝条与周围的漫天黄沙显得格格不入。不知从哪里听说这树能治病,他就在墓的边上也种了一棵。他说,这树能活上千年,树木的枝条发芽开花,心底的希望也会随之迸发。
  次年4月,红光果树真的开花了,它在荒漠中绽放,如此灿烂、如此耀眼。在那一刻,所有的坚持与奋斗铸就了不朽的传奇和永恒的经典。他们是别人口中的“傻子”,但更是这片土地上的英雄。
  几十年来,甘肃人从未低头,他们用沾满尘土的双手把树木扎进这片荒漠,用辛勤劳动的汗水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让这片荒漠变成绿洲。
  所以,甘肃的春天不会消失,爱也不会。淮南市洞山中学九(11)班常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