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节气后,气温较往年有些高。傍晚在小区闲逛,路过一楼院子,忽有清香飘来,幽幽的,若有若无。定住脚,凑近闻,一树黄叶的蜡梅开了。
围着树细看,大多还是花骨朵,有几朵却灿然盛开,拿起手机拍照。男主人出来:“蜡梅刚开,今年花盛。”说着,拿起剪刀,剪了一枝递给我,“拿回去,养在花瓶里,能开半个月。”我连忙道谢,感叹其有古人之风。他连忙摆手:“不敢当,喜欢花,正好有院子。过阵子梅花就要开了,到时你再来欣赏。”
看样子,这位“梅君子”不仅花养得好,花识也不浅,没把梅花和蜡梅混为一谈。平常我们熟知的“墙角数枝梅”“雪却输梅一段香”等诗句,写的都是梅花。蜡梅入诗,多突出其色似黄蜡,枝条苍劲,如“浅染春前一样黄”。北宋文学家黄庭坚称黄梅为蜡梅,为其定名。因其在腊月开,故也称作腊梅;南宋范成大著《范村梅谱》,其中写道:“蜡梅,本非梅类,以其与梅同时,香又相近,色酷似蜜脾,故名蜡梅。”
蜡梅的形态正如这萧瑟的冬,枯寂但含生机。花期将尽时,梅花就该开了,春天也就快到了。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说的正是梅花凌寒傲雪、早报春讯的特征。在乍寒乍暖的时节,梅花已经感知到春的气息,“欲传春消息,不怕雪埋藏”。正是因此种越是在困难时期越敢于抗争的精神,人们才更爱梅花。
合肥有条匡河,匡河北岸,植有千株梅花。初春时节,梅花开放,红、粉、白,吸引蛰伏一冬的人们前来观赏。说实话,赏梅花宜成片成林,气势足;蜡梅还是孤枝独立更佳,耐寻味。
每天路过一楼,我都稍微停下,闻闻蜡梅的芬芳,暗念春天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