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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绿交织的徐闻
□李青
  打开中国地图,一直往南浏览,到大陆尽头会看到一块地域呈扁圆龟壳形状,“徐闻”二字静静地出现在眼前。徐闻,大陆最南端的古城,素有“天之涯,地之南”之称。
  秋冬之交,粤港澳作家采风团一行20多人踏上这片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山的秘境。不久,商务大巴就像一叶扁舟,出没在中国大陆最南端——灯楼角。灯楼角与海南临高角遥相呼应,两角相距12海里,共同扼守琼州海峡的西出口。在当地渔民中流传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很久以前,临高角居住着一位美丽的渔姑,她与灯楼角一位英俊的青年深深相爱。他俩隔海相望,通过海涛传送情歌,但因大海的阻隔,他们始终难以相会。于是,他俩下决心要筑一条堤堰,把灯楼角与临高角连接起来。他俩顶风斗浪,搬石移礁,感动了海龟和海鸟,海龟背来了大石头,海鸟用嘴衔来了小石块,层层叠叠垒起礁石堤堰,不断向大海里伸去,眼看快要合龙了,被巡海的夜叉看见了,竟呼风唤雨,把堤堰冲垮,这对恋人殉情大海。男的变成灯楼角,女的变成临高角,岁岁年年长相望。
  作家采风团一行有同一种心情,叫突然好想去看海。他们在灯楼角合水线标石的海滩上,吹着咸咸的海风,呼吸清新的空气,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心中再汹涌起伏的烦闷也会逐渐归于平静。坐在滩石上远眺对岸的海南自贸岛,欣赏北部湾与琼州海峡交汇形成的奇特壮观的“十字浪”,叹为观止。
  合水线是神秘的,让人每次看到她的身姿都不一样。潮大潮小、潮早潮晚、东风西风均会形成不一样的合水线。琼州海峡半年潮西,半年潮东,于是合水的沙洲便左右摆动,东挪西走,当地人把这看成是吉兆鲤鱼摆尾。合水线两边水温、水色都不相同。两边水流相对,波涛涌起时,就会形成相互拍打的“十字浪”。
  导游沈小姐说,要了解真正的徐闻,有两个地方必去,一个是灯楼角,还有一个就是登云塔。
  古塔建筑独具匠心,雄伟壮观,且流传着脍炙人口的美妙神话。相传,古时有登云塔的铁鹦鹉及铜岭一位仙人,有一次从天上下凡,发现徐闻地处海角,文化氛围不浓,决定建塔以育风水,原想一更定基二更完工,但土地神与之斗气,未及二更就假扮鸡鸣,仙人听后以为天就要亮了,遂草草收工,结果塔只建成七层,而且把盖顶的两口宝锅草草盖上了事。三天后,宝锅自行飞升,一口落到石岭,化成石岭塘;一口落到流梅溪,化成响水潭。
  登云塔,这个古朴的明代建筑物,犹如一缕远古的光阴,在几百年的风雨沧桑里,让曾经的繁华,转身化为宁静,从此以后,无增无减,默默守候着这片无来无去的风景。
  登云塔四周、四季皆景,宜居舒适。
  那天午夜下了一场雨,第二天雨过天晴,徐城境内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平流雾,雾气溢出大水桥水库在县城弥漫,城区只见几处高楼顶端,在朝霞的映照之下,宛若海市蜃楼。更传神的是,到大水桥水库旁观赏“县城倒影”之景。它就像一面镜子,将地上和空中的县城建筑物和花卉毫不失真地复制在大水桥水库水面,当晨曦初露,朝霞染红东方天际之时,湖水一平如镜,蓝天、白云,城市花园建筑悉数被映放在水面,呈现“鱼在云中游,鸟在水中飞”的奇观。
  大巴奔驰在省道376线上。此起彼伏的丘陵山坡上,漫无边际的菠萝像绿色的地毡铺满大地,像海洋一样壮阔。徐闻年产菠萝达20多万亩40多万吨,是名副其实的“中国菠萝之乡”,在望不到边的菠萝的海洋里,散落着一两栋古朴的石头房子,背后是缓缓的斜坡,依据种植水果的不同,分割出几条长长的红黄蓝绿紫的色块。山坡上,众多巨大的白色风车,散发出懒洋洋、旁若无人的气息。
  如今的颜色、风景、空气,处处有点儿柔软的做梦感,一片唯美的朦胧,仿佛列维坦笔下的风景画。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大地一片明黄艳红翠绿,又变成印象派的斑驳光影了。
  在徐闻,还有好多景点来不及看,比如大戏剧家汤显祖被贬为徐闻县添注典史期间捐资创建的“贵生书院”,比如白沙湾、水头、水尾、海仔、山仔、海安等等带着蓝色海风和红土芬芳的海滩海湾……
  混合了汉唐时期的华丽微笑,海洋文明的开放果敢,雷州半岛的风土风情,乡间村落里的雷剧、滨海边民的淳朴坦荡以及一望无际的果蔬和山野,徐闻,一座蓝绿交织的生态之城,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