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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虞舜的安徽踪迹
□周强
   虞舜(有虞氏)是传说中的上古五帝第五帝。二十四孝第一孝说的就是舜“孝感动天”故事。帝尧时,舜被举荐摄政。尧去世后,舜成为天下共主。舜执政前后70年,功劳卓著,“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史书有“舜耕历山”的记载,而历山所在则众说纷纭,仅安徽省就有四座,分别坐落在淮南市和东至县、祁门县、和县。我们试从四座历山开始,追寻虞舜在安徽的踪迹。
  淮南市舜耕山
  淮南市历山即今被主城区环抱的舜耕山,北宋以前称“大历山”。淮南文旅发布说:“《太平寰宇记》云,‘(寿)州东有舜耕山,相传帝舜耕此,石上有大人迹’。”舜耕山主峰五层山海拔216米,传说是由舜帝放歌《南风》时弹奏的五弦琴幻化而成。
  当地传说,舜接受尧的帝位禅让后,有一天来到淮河南岸,看到一段绵延起伏的山脉,但山上山下一片荒芜。舜便走进一处村落,询问村民们如何生存。村民告诉舜,他们靠收集储存野果和草籽为生。舜看到百姓生活艰难,便决定留下来,教人们耕地、种粮、挖井、制陶、捕鱼、狩猎,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开始大家对舜并不信任,舜于是在一天深夜从村里赶出一头牛,套上神耙,将山上山下翻耕一遍,然后在山上栽植树木花草,在山下播种五谷杂粮。事实教育了百姓,于是大家跟着舜学会耕耘,学会挖井,学会制陶,逐渐过上了文明生活。据说舜耕山上现在还能寻找到舜帝留下的巨大脚印和他垦殖时留下的耙齿痕迹。
  东至县尧渡镇
  尧渡镇是东至县政府驻地。尧渡尧渡,顾名思义,即帝尧过河之渡口,其得名原因与舜有关。
  大历山在尧渡镇北12公里处。相传虞舜从北方南来,见此山树茂林丰,竹影婆娑,山前有田畈,旁有河湖,可耕可渔可陶,遂在此定居,并教当地百姓农耕渔猎、烧制陶器,使百姓安居乐业。舜的父亲瞽叟和继母及异母弟象曾数次谋害虞舜,舜每天还跪求老天,欲替父母分担罪愆。舜的孝心感动了上天,贤名远播至四方。帝尧跋山涉水,南巡拜访,数上历山,再三请求舜下山辅政。舜感其诚,随尧而去,因政绩显著,尧将帝位禅让给舜。后人为纪念尧舜,遂命名舜躬耕之山为“舜耕山”,尧渡河之处为“尧渡”,于是“尧舜之乡”成为尧渡镇的重要名片。东至县由原东流县和至德县合并而成,“历山遗泽”是明代“东流八景”之一。现在大历山风景名胜众多,是省级风景名胜区和国家AAA级旅游景区。主峰仙人掌海拔372米,明代曾建有尧舜祠,今仍存尧池、舜井、尧舜望江台、尧憩石、舜耕地等尧舜遗迹。
  祁门县与和县历山
  祁门县历山位于历口镇湘东村。《读史方舆纪要》卷28载:祁门县“历山在县西八十里,高二百五十仞,抵石埭县(今石台县)界。高插云霄,险若天堑,巅有池,冬夏不竭”,但未云历山与虞舜之间的联系。历口镇历溪村有舜溪河,河上建有舜溪桥;历口镇西邻箬坑乡有石舜村。这些带有“舜”字的地名理应蕴含着舜文化元素,很值得挖掘。
  和县古名历阳,历山即县城西北25公里群山之中的鸡笼山,古名历阳山。秦时置历阳县,治所在今历阳镇,因“南有历水,故曰历阳”。据《三国志·吴书·三嗣主传》,吴天玺元年(276年),“历阳山石文理成字”,中有“四世治,太平始”诸字。吴末帝孙皓认为,从孙权称帝到自己正好应谶四世,于是非常兴奋,“遣使以太牢祭历山”。由是观之,和县历山与虞舜并无联系。
  蒙城尉迟寺遗址
  2023年12月22日,刘瑞东著文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来,山东莒县和诸城、安徽蒙城、江苏常州相继出土有“日月山”图符的大口尊,专家学者们“认为这是我国汉字的雏形”,还认为“这一部族文化遗存应是有虞氏部落遗址”。
  蒙城县尉迟寺遗址号称“中国原始第一村”。文章说,“《礼记·檀弓上》中的‘有虞氏瓦棺’是说有虞氏用陶制的葬具,‘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是说用有虞氏的陶制葬具安葬七岁以下就夭折的人。”因此作者认为,“从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出土的儿童瓦棺,可知该遗址为有虞氏部落遗址。”
  作者特别援引《蒙城县志·概述》说:“蒙城县历史悠久。新石器时期,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夏朝,境西北为有虞氏,东南为涂山氏。”然后强调结论:“尉迟寺遗址在安徽蒙城县北部,符合《蒙城县志》有关有虞氏方位的记载。尉迟寺遗址考古发现既符合《礼记》有虞氏葬俗特征,也符合《蒙城县志》关于有虞氏分布记载,由此可证明此遗址是有虞氏部落遗存。”
  关于历山的文献记载和神话传说,加上尉迟寺遗址的考古结论,基本可以证实安徽省曾是有虞氏部落的活动区域。那么“舜”是否来过安徽呢?认真探讨起来还真有可能。因为有虞氏是一个传承数代的部落联盟,这个部落联盟的名称可以称“舜”,这个部落联盟的数代领袖都可以称“舜”,甚至归属于联盟的各个部落及其历代首领也都可以称“舜”。这样一累加,舜可能会有几十位百余位之多。
  现在,考古专家已将山西襄汾县陶寺遗址基本认定为尧的都城,将安徽蚌埠市禹墟基本认定为禹的遗迹。尧禅舜,舜禅禹,既然舜之前的尧和舜之后的禹已被基本坐实,预计夹在尧和禹之间的舜很快也会从传说走向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