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客人了,斩点板鸭。”“今儿个不想做菜,斩点板鸭。”“今儿个手气不错,斩副膀爪,来个鸭头,搞二两小酒,犒劳犒劳自己。”在无为,当地人经常吃板鸭,讲究些的,吃板鸭时还会配上一碟五香豆,几片嫩生姜,再来一壶热茶,边吃边喝,日子赛神仙。
无为板鸭一斩成名。一只只油光锃亮的板鸭在砧板上静静地等待着,卖板鸭的老板一刀下去,板鸭肉应声而断,刀锋所过之处,板鸭被精准地斩成均匀的小块,每一块鸭肉都被切割得恰到好处。然后,将这些肉质鲜嫩、香气四溢的板鸭肉码在餐盒里,再淋上几滴麻油,撒一把蒜末,浇上独家秘制的卤水,齐活。
我家孩子年少时,每次带他去看望外公外婆,我的老父亲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取一只蓝边瓷碗夹在胳肢窝里,然后牵着孩子的手说:“走,外公带你去斩‘摇摇摆摆’(板鸭)。”至今我都没搞明白,“摇摇摆摆”怎么就成了他们祖孙俩的约定。
小城里有很多售卖板鸭的摊位,每逢节假日,每一家板鸭店前都会排起长长的队,只为给家人们买上一碟板鸭。有时候主人还未做完所有的菜,那一碟板鸭就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有的象征性地剩下两块鸭脖子,更干脆的就只剩一点卤水。
板鸭店铺内的老板用锋利的刀斩鸭的时候,也“斩”出了小城原汁原味的市井风情,“斩”出了小城人热爱生活的忙碌劲儿,更“斩”出了小城人的新日子、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