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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颊香齿野小蒜
□李星涛
  野小蒜,学名薤白,茎圆,叶颀,高数寸。地下茎膨起如珠,色白,故谓薤白也。薤白与茎腌而菹食,味大妙,清爽而有鲜香。
  立春前后,野小蒜刚生出三根叶,正嫩。找到一窝,用铁锨将周围的土挖松,一把抓住叶秆,提一提,松一松,再提一提,松一松。如此反复几次,待土松动了,最后缓缓提起,一把绿豆粒大小的蒜头便会闪烁着珠光从土里露出来。
  野小蒜食用前要先剥掉胞衣。从第三根蒜叶开始,连茎带皮往下慢慢扯动,扯至蒜头处,你会发现蒜头并不是圆的,而是葫芦状。葫芦前半部分白色稍暗,略松软——这是野小蒜刚萌发时的胎盘,真正坐胎的新蒜头是葫芦的后半部分。轻轻撕动胞衣,带下胎盘,然后连根掐去,野小蒜便择好了。
  择好的野小蒜很美。蒜叶碧绿修长,蒜头嫩白如玉,蒜白皓似柔荑。蒜白接近蒜叶的部分,莹润着淡淡的浅紫,再往上,一小段黄绿过渡之后,就是笔直的青绿了。
  野小蒜最常见的吃法是腌着吃。洗好的野小蒜,切成寸段,撒入精盐,揉搓出水,放入瓶中,密封,置于阴凉处,半天即可食用。腌好的小蒜,新鲜,嫩绿,微辣,吃到嘴里,爽口,鲜香,通窍,给人一种心情舒畅、昂扬奋进的感觉。
  野小蒜,我喜欢拈着玉白从青绿往下生吃,起初微辣,继而淡辛,最后的蒜头竟化成一汪辣中蕴甜的湖水,在舌尖上激荡出一片汹涌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