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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知了
□张莉
  小时候,一到夏天,孩子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夜晚时分去掏知了,我觉得这个“掏”字真是恰如其分。晚饭过后,几个大大小小的伙伴便会拿上手电筒,相约着去掏知了。树多,树下的知了洞也多。知了洞的洞口总是很小,半遮半掩,轻轻地用手指一抠,洞往下便越来越大,一般都不会太深,里面的知了便露出来了,伸手进去就可以把它“掏”出来了,抓知了也是要很小心的,因为它长着两个大大的钳子,不注意手就会被钳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哪个洞是知了洞,一掏一个准,百试不爽。哥哥他们的命中率就明显低多了,时不时还会掏出癞蛤蟆或者一两条蛇。一个晚上,我们都能掏上满满一大瓶知了。
  将蝉蜕攒起来,去换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爸妈也不会干涉。当知了蜕了壳,长出了翅膀,就可以飞了,刚从壳里钻出来的蝉,发出的鸣叫声弱弱的,也不清脆,似乎在试嗓子,有些羞涩的味道,这声新叫,唐朝诗人来鹄的《闻蝉》曾做过这样的描述:绿槐阴里一声新,雾薄风轻力未匀。
  有时候,我也会趁着蝉停在树上的时候,蹑手蹑脚地上前捉上一只,用手指使劲压它的肚子,让它欢快地叫起来。小伙伴们常常会比赛,看谁抓的蝉叫得响,偶尔也遇到一些怎么按都不会叫的蝉,我们叫它哑巴知了。长大后才知道,蝉也是雌雄异体,会叫的是雄蝉,不会叫的是雌蝉,而鸣叫也是雄蝉求偶的方式。
  到了中学时代,流行过一首台湾校园歌曲《童年》,仿佛就是我们曾经的校园,池塘边,枝条翠绿的柳树上,天气越热叫得越欢畅的知了。于是记忆里便留下了当年肥西中学教室周围,那些年代很久的大树上蝉的鸣唱,还有那难忘的炎炎夏日午后慵懒的课堂、看不进去的书、期盼的放学和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知了,在年年的夏日里唤醒我的快乐,这种快乐,源于本心,极其真实又极其单纯,也让我在慢慢老去的岁月里,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年少时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