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木槿花开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天气又变凉了,给源宝穿了外套。前几天热的时候,是要穿短袖、扇扇子的。春夏交替,忽冷忽热。
下午4点20分,从幼儿园接到源宝后,带他到前面新开张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蛋糕,垫垫肚子。因为晚上5点50分要上少儿播音小主持人课,一周一次,每周二上课。
出发时,雨还在下。我和源宝一人打一把伞,走在小区的路上。源宝吃到了自己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心情非常好,我的心情也不错。下点雨,天气凉爽,空气湿润,很舒服。源宝说:“外婆你唱支歌吧,就唱那个什么山的。”我一听就明白:“是《在那东山顶上》吗?”“是的、是的。”“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我轻声唱起。这首歌是根据仓央嘉措的诗歌谱曲而成,带着藏族歌曲独有的空灵悠扬,满含着诗人的款款深情,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去处,我自己都被感动了。刚停下来,源宝就说:“接着唱、接着唱。”我又接着唱起来,反复地唱。源宝乖乖地走在我身边,自己打着小伞,不断警惕着来往的车辆。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共同欣赏这首歌了。曾经许多次,源宝都要求我唱这首歌给他听,他是听得懂的。雨还在下,雨伞下的源宝沉浸在歌曲带来的美好意境中。我问源宝:“你心中年轻美丽的姑娘是谁呢?”“是外婆,外婆在我心中最美丽!”小家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来是真话,他这个年龄,就是看着自家的妈妈和自家的外婆最美丽。我又告诉他:“这里唱的‘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是指心里头想的,不是真实看见的。比如,你想妈妈了,心里头就浮现了妈妈的样子,可是却没有真实看见。知道吗?”“知道,我懂。有一次外婆你到外面开会去了,晚上没回来,我好想你呀!我就想起了你漂亮的模样,外婆在我心里最漂亮了。”哎呦,我的小乖乖,外婆感动得要落泪了,真没有白带你6年。说着讲着,我们来到了少儿艺术培训学校,源宝欢欢喜喜地上课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往家返,雨仍然在下。这时,源宝手里多了一个塑料小金鱼盒,里面有一条红色的小金鱼在游啊游。这是老师奖励的。我说:“你一手打伞,一手拿金鱼,不要再要求外婆帮助你了,你已经长大了。天很黑,走路时还要看着脚下,不要踩到水坑里了。”源宝点头答应,拿着劲,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在雨夜回家的路上。到家后,我发现他都累出汗了。
“外婆,我长大了,你就要到天堂(源宝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知道天堂是什么意思)去了吧?”源宝突然发问。我很坦然地回答:“当然啦,人都是要老的吧?”“我将来也是要老的吧?”源宝又问。我说:“是的,人都是从小慢慢长大,最后变老。不用担心,你变老还早着呢,现在是要慢慢长大,好好长大才对。”“嗯!我知道。”接着,源宝又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后会找个女孩子结婚,也会有小孩的。”我真的被惊到了,但又假装很平淡地笑着说:“这个你也知道啊。”“当然知道啦!”小家伙颇得意。
到家了,我们的对话结束。这个年龄的孩子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