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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开
  在记忆的缝隙里,如雾霭般朦胧,如野草般葱茏,那是光阴抹不去的母爱。蓦然回首,母爱如暖阳蹁跹于迎春花上。
  不知怎的,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一直是医院的常客。不是耳朵疼,就是头疼,我自己也很烦恼,好在一直不是什么大病,可这次老天爷似乎要和我玩大的了——我的腿上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个红色的斑点,还无比酸痒。挠不行,抓也不行,难受死了。母亲吓坏了,找出了家里所有的护肤霜和药膏,却又只能眼巴巴望着它们,不敢胡乱涂抹。眼看着红斑一天天增多,母亲只好放下繁忙的工作,请了假,带我去家门口县医院检查。医生说不要紧,可能是皮肤过敏,开点药,过了这个季节就好了。
  吃了药果然好些。母亲脸上的焦虑渐渐消退了。可没过多久,红斑又死灰复燃般地冒出来,而且还出现许多古怪的红点点,对称分布在各个关节处,更可怕的是我双腿渐渐无力,连行走都困难了。急红了眼的母亲十万火急地带我住进了合肥大医院。
  医院里只有大人急促的脚步声,滴滴哒哒的机械声,白得冒冷气的墙壁。狭小的病房里摆着三张床。我每天输液,吃大把的药,揉着自己无力的双腿,盼着康复。母亲一刻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紧紧牵着我的手,微笑着,眼角满是细密的鱼尾纹。
  寂静的病房里,我难以入眠。旁边两位病友早已休息。我隐约听见走廊里有轻轻的脚步声,继而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怎么办呀,孩子到现在还没好转,工作我已经辞了。现在……”最近我也察觉到母亲情绪很不稳定,我的病情让原本就忙碌的父母都乱了手脚。“吱——”一个身影推门进来,轻手轻脚走到我的床前,轻轻往上拉了拉被角,掖紧,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清晨我刚醒,母亲就走了进来,将手里拎着的一大袋水果放在柜子上,温和地说:“小妹,护士阿姨说外面的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我闷声地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她用近乎讨好的口气说:“去看看吧,很美的!”
  我只好答应。她立马喜笑颜开:“好,外面冷,多穿件衣服啊!对了,我再带上……”
  “好啦好啦,看个花而已,那么麻烦干啥?快走吧!”
  母亲知道我不喜欢坐轮椅,就替我拿来一副拐杖,然后扶着我走出住院部大门。外面明媚的阳光和热闹的气氛令我不自在起来。我皱起了眉头。一扭头,瞥见住院部走廊旁边绵延着一路金灿灿的迎春花,在春风中摇曳着长长的手臂,和路过的行人打招呼。母亲看了我一眼说:“迎春花虽小,比不过那些争奇斗妍的‘大红大紫’,可她坚守内心的乐观和希望,在余寒未尽的早春就率先绽开美丽而温暖的笑颜,所以她的美一点也不逊色于牡丹和玫瑰哦!”我细细琢磨母亲的话,不禁恍然大悟,迎春花的品质不正是我所缺乏的吗?如果我坚强乐观起来,不也会绽放出最灿烂的笑颜吗?
  从那以后,我渐渐乐观起来,爱吃东西了,爱笑了。病情也明显好转,可以慢慢走路了。在医院后来的日子里,我还会听听歌、学画画,给自己找一些乐趣。医生诊断我患的是过敏性紫癜,这种病容易复发。果不其然,这年的冬末我又住进了医院……
  再次出院是早春二月,我挽着母亲的手臂回到家。不经意间,看到楼下花坛里一丛丛熟悉的迎春花正灿烂而热烈地盛开着。
  母亲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明白了,这是母亲托人种的。
  四季轮回。母爱一直呵护我左右,我的病再也没有复发了。楼下的迎春花年年盛开,蓬勃葳蕤;而我,笑颜如花。庐江实验中学七(1)班唐璨
  指导老师程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