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晨风,轻轻的,柔柔的,阳光照在身上,既温暖又舒服。我骑着车,去书店买书。
出小区,路过那个铁皮小棚,看见了一位“大白”——这是防疫工作者和核酸检测员的简称,拿支笔在记录着什么,写得飞快,不时停笔看看,生怕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我停了下来,站在背后看着他,看着一行行的数字和名字。
他似乎发现了我,一转身,抬起了头。他望着我,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对我说:“小朋友,核酸做过了吗?”
我摇了摇了头。
“就在这做吧?”
我点了点头。
他戴上乳胶手套,又用什么东西把手套消毒了一遍,然后拿出一根棉签,叫我张开嘴,娴熟地把棉签探进我嘴里,仔细地却又轻柔地划几下,拿出,将棉签折断,把棉球放在塑料管里。
我刚要离开,他又指了指他的嘴,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戴口罩,一摸裤兜,也没有口罩,有些尴尬。他从皮包里取出一个中国红的口罩,递给我。我腼腆地笑了,骑上车走了。“路上小心点,注意车子!”背后传来他温和的叮嘱。我很吃惊,回头一望,发现他在对我喊,对我笑。虽然只能看见他眼睛,但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亲切和关爱。
我原本是准备买鲁迅的《狂人日记》的,但我在书店无意间看见了另一本书《小草也能绽放光茫》,一种想法由心而生,我买下了这本书。
回去的路上,有几个大白在忙着核酸检测,他还站在那记录着。我呆了,我刚才在书店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他肯定也写了一个小时。他扬起头,我以为他又发现我了,结果,他只是望向天空的一片云彩。他的眼神里有满满的疲惫。防护服肯定闷热不透气,他的汗从脸颊滚落。我仿佛透过口罩看见被口罩勒红的那道痕。
这时,他放下了笔,本以为他记完了,但他只是闭上了疲惫的眼睛,休息了一会,就又低头写。我的心好像被什么硌到了,有点难受。
过了一会儿,他的脖子似乎承受不住头的重量,突然垂了下来。但他又似乎被这一垂惊醒了,忙振作起来,加快了写字的速度。手酸了,甩几下;脖子累了,扭一下。
终于,他完成了工作,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一片叶子无意间落到了他的脸上,像一位天使亲吻着他的脸颊。一束束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间照拂着他。
医护服白得好耀眼。
合肥市庐江县实验中学七(15)班庞家豪
指导老师:徐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