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劳荣枝上诉案在江西高院继续开庭,庭审持续到下午6时,审判长宣布休庭,今天上午9时再继续开庭审理。19日的庭审中,检辩双方就该案“常州绑架、抢劫犯罪事实”和“合肥绑架、故意杀人犯罪事实”进行了几轮举证质证,双方争议较大。
劳荣枝:当庭“讲一个笑话”
当天庭审时,劳荣枝思路清晰,答辩基本如流,态度也颇为强硬,甚至在面对检方讯问时两度称,“你可以去问他(法子英)!”
庭上供述常州抢劫案时,劳荣枝描述较细致,但依旧否认去常州是寻找目标抢劫,不存在色诱,也未曾与法子英合谋。不过,劳荣枝承认自己有捆绑常州案被害人刘某(男)的脚的细节。“绑了他的脚,法子英叫我去做的。”劳荣枝还自嘲,“一个当老师的怎么把自己变成了抢劫犯。”
在庭审时,为了证明自己对抢来的财物没有支配权,劳荣枝还当庭表示要“讲一个笑话”,“法子英晚上用一个盆尿尿,尿完第二天洗一下,就用来洗脸,我想多买一个盆,他都不同意。”
检方在庭上反驳,从劳、法供述及证人证言等可以相互印证,劳、法案中,从色诱到绑架,再到抢劫,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二人是分工合作,系合谋。
检方:殷某华系劳、法共同致死
19日下午,劳荣枝上诉案开庭围绕“合肥绑架、故意杀人犯罪事实”进行。一审判决书认定,1999年6月,被告人劳荣枝和法子英来到安徽省合肥市,租住于合肥市某小学某楼某室。二人继续沿用前述作案模式,劳荣枝化名“沈凌秋”在合肥市三九天都歌舞厅从事陪侍服务,物色作案对象,法子英提前定制了一只钢筋笼用于关押人质。
同年7月22日上午,劳荣枝将被害人殷某华(男,殁年34岁)诱骗至租住处,法子英持刀威胁,劳荣枝用绳子将殷某华手脚捆绑。二人将殷某华关进事先准备好的钢筋笼内,并用布条、铁丝将殷某华手脚捆绑于钢筋笼上。
为逼迫殷某华尽快交付财物,法子英以当面杀人威胁殷某华。中午,劳荣枝购买一台旧冰柜用于存放尸体。随后,劳荣枝看守殷某华,法子英到合肥市六安路以有木工活为由将被害人陆某明(男,殁年31岁)骗至租住处。法子英在厨房用刀将陆某明杀害,后将陆某明的尸体放入冰柜,并同劳荣枝一起将冰柜推至次卧。
21时许,殷某华给妻子刘某某打电话,要求其携款到合肥市长江饭店与法子英见面,并按劳荣枝和法子英要求书写两张字条,交代刘某某一定要配合,称对方是职业绑架人员,已当面杀了一个人。劳荣枝在字条上添加了“少一分钱我就没命了”“他的同伙一定会让我死的(得)比刚才那个人还快”等内容。
法子英携带字条前去收钱,但因故未果。23时许,劳荣枝和法子英再次逼迫殷某华打电话给其妻子。次日8时许,殷某华被迫再次书写两张字条,交代刘某某一定要合作,按照要求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自己死路一条。
随后,法子英携带一支自制手枪及殷某华手书字条来到殷某华家,向刘某某索要钱财。刘某某以筹钱为由外出,随后报警。
23日上午,法子英在殷某华家中被公安人员抓获。同月28日,殷某华和陆某明的尸体在法子英和劳荣枝的租住处被公安人员发现。经鉴定,被害人殷某华系被人勒颈窒息死亡;被害人陆某明系左侧颈动脉、右侧头臂干和肺脏刺破急性大失血死亡。
二审庭上,劳荣枝辩称自己没有色诱和杀害殷某华,也没有买冰柜,但听到了小木匠陆某明被法子英杀害时的惨叫声,“很恐怖的声音,”劳荣枝称,当时自己在隔壁房间看守铁笼内的殷某华。
劳荣枝还自称因被法子英杀害陆某明的行为吓到了,因此,在法子英落网前一天晚上利用“买夜宵”逃离了出租屋。
不过,检方当庭反驳,有证言及法、劳二人供述可以认定,冰柜系劳荣枝所买。“买夜宵逃离出租屋”系劳荣枝单人供述,不可采信。一审判决中未认定法或劳杀害殷某华,但认定系二人共同致死,劳荣枝应为此承担刑事责任。
鉴定人员:字条上有劳荣枝字迹
在下午的庭审中,辩方还提出,劳荣枝案一审判决书与合肥中院关于法子英的一审判决书有事实差异部分。
检方反驳称,合肥中院审判法子英时,劳荣枝未落网,两份判决书关于事实部分,虽有部分细节不一致,但无实质性差异。“不一致是因为劳荣枝案有了新的证据,比如供述、证人证言、鉴定意见等,因此进行了修正。”
劳荣枝案一审判决书中载明,经鉴定,“少一分钱我就没命了”“他的同伙一定会让我死的(得)比刚才那个人还快”等补充文字系劳荣枝字迹。辩方对鉴定结果表示质疑,认为不是劳荣枝所写,提出申请,希望重新鉴定笔迹,除了与劳荣枝笔迹进行鉴定,还希望与法子英笔迹进行鉴定。
19日下午开庭时,法院也请了本案中出具《笔迹鉴定书》的两名鉴定员出庭作证,两人庭上证明了笔迹鉴定的过程、依据和结论,称字条上“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现在放下电话,晚15分钟我就没命了,他们一定会让我死的(得)比刚才那个人还惨”等内容系两个人的笔迹。“两个人”也就是指殷某华和劳荣枝。
昨天下午6点,审判长宣布休庭,今天上午9时,该案将继续在江西高院开庭审理。
被害人弟弟:希望尽快判她死刑
8月19日,劳荣枝案被害人熊某义的弟弟也来参加了旁听。他在庭审现场告诉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新闻记者,劳荣枝为保命在庭上翻供,把事情都推到法子英身上。“她是骗人,希望二审尽快判她死刑,也好给哥哥一家一个交代。”
据熊某义弟弟介绍,劳荣枝案一审时,他参与了旁听,二审时,他再次申请了旁听席位。对于劳荣枝在庭审中的表现,熊某义弟弟表示,他觉得劳荣枝这次表现更强势了。“劳荣枝很多细节都翻供了,把事情都推到法子英身上。”熊某义弟弟认为劳荣枝是在骗人。
熊某义弟弟对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新闻记者说,哥哥熊某义身材高大,米8的身高,90公斤的体重,法子英一人根本无法控制他。“劳荣枝今天庭上否认参与捆绑熊某义,她的目的是为了保命。”
熊某义弟弟称,希望二审时,劳荣枝能和一审一样被判死刑,这样才能给哥哥一家人一个交代。“要拿着她的死刑判决结果去告慰哥哥一家人,他们才能安息。”
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新闻记者朱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