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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鲟鱼镇
□安庆 张玲
  芒种已过,气温渐高,雨水愈发的多,潮湿的空气盈润着万物,植物格外的蓊郁油亮。一路清风,一程碧色。繁茂枝桠将绿色蔓延,沁脾馨香拥挤着乡道。
  闪过青绿的玉米秸子,棕黄色的须髯挣开紧紧包裹的外衣,像年轻小伙青春乍泄;紧挨着的辣椒开出亮眼的小花,清新可爱;豇豆也伸展着长长的腰肢,若风扶柳。经过一亩方塘,荷叶田田,珠落玉盘。我们蜿蜒在玉色乡道,乘微雨踏清风,追寻鲟鱼的故乡。
  走过所有的弯,前面就是宽阔,当我们踏上安广大堤时,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临风远眺,见一汪水域与天际相接,烟雾蒙蒙的远方有轮渡缓行。白水青堤,天青色等雨,水墨润染如画卷……似乎所有的语言都被顿住,想象中“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豪放与超脱,被晏几道的“落花人独立,微雨弦上说相思”的细腻所代替,仙气飘渺间,不禁想起《临江仙》,想起此调“多赋水媛江妃”,或许洛神会御风而来。
  八百里皖江唯一以鱼命名的小镇——鲟鱼镇,就在眼前。
  我曾以为这个处于长江之滨,因地形形似鲟鱼嘴而得名,全国区域面积第三小的小镇,只是长江边渔人、渔网、渔船与朴素的日常,支棱起来的一个贫瘠乡村,没想到我们的初识,她却用“色”示我,只是一瞬间,只是那一眼,我就被她的美貌击中,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沉浸在鲟鱼镇的前世今生中,用心感受这个小镇在胸腔的律动。
  据司马迁在《史记·封禅书》中记载: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冬,汉武帝“至江陵而东,登礼潜之天柱山,号日南岳。浮江,自浔阳出枞阳。”汉武帝南巡,不仅到过鲟鱼镇,还到过古皖潜山,在天柱山封禅拜岳,封天柱山为“南岳”。古老的故事将桐城与潜山相连接,成为命运共同体,如今我们又在桐城诗词协会陈俊老师的盛情邀请下,在桐城、在鲟鱼镇,再续情缘。
  500多年前,明代诗人方向诗作《雷港大风行》中有“忠宣坊下东风起,仗剑长揖别知己。乘流一苇疾如飞,掉头忽过鲟鱼嘴”,就将鲟鱼镇定名。这个在地图上形如飞鱼的长江之滨滩涂小镇,曾经连年遭遇洪水,让靠水而生的鲟鱼镇居民过得千疮百孔。历经七次迁变,建路桥、船闸、泵站、节制闸等,与恶劣环境做斗争,终究用勤劳与智慧将日子过成了诗。
  我们在雨中穿城而过,侧耳倾听,我在风雨声听到了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