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未着雨衣,骑车过斑马线,正值高峰期,车如流水,滔滔不绝,唰唰有声。过不去,我只好将过线的车轮步步后撤,完全撤到辅道上。
一个司机从车窗中伸出手臂,示意快行。
“总有一辆车会为你停下。”
心里生出这么一句话,与多年前我说的那句遥相呼应,同频共振。
那是女儿五年级时。她问,为什么这么多年老师不选我做班干呢?我那么热心肠,学习也不错。我问她,学校围墙旁有一株开两色花的夹竹桃,你看到了吗?她愣了,摇头。我说,是你同学何子奕告诉我的,她看到了。女儿疑惑地看着我。我说,总有一个人的目光为它停留,因为它足够好,你也一样。
上初中的开学第一天放学,她兴冲冲地奔向我,兴奋得压抑着声调:“爸,你真神了!”问原因,她贴近我耳朵说:“‘总有一个人的目光为你停留’,老师选我做班长啦!”看她开心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是上高三时,我物理学得一塌糊涂,自卑得不行。张老师在晚自习后拦住了我。记得当时月色溶溶。他说:“看出了你的灰心,也看到了你的努力。你这么大了,相信你可以听懂我的话,是有天赋存在的,土豆开不出牡丹花。但是,牡丹同样结不出土豆。总有一条路适合你,总有一扇窗为你敞开。”我今天所从事的职业,几十年前就被他言中。
后来,我常用“总有一……会为你……”造句,它帮我渡过了一个个难关。
找工作被一次次拒绝时,我会说,总有一双眼睛会看到你的光;
失恋时,我会说,总有一个女孩会看到你的好;
失败时,我会说,总有一条地平线在等着你撞击;
悲伤时,我会说,总有一条好消息会在某一刻到来;
……
永远努力,永远饱满,永远饱含激情和希望,总有一天,造物会把你所想的,轻轻地放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