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荣明/摄
我曾经与老鼠有过一场持久战。
上世纪80年代初,我住的是老旧平房,自来水在院子里,那里经常有老鼠出没。于是乎,我在市场上草草地买回老鼠药放在墙旮旯处,一个月后,才发现院子乱石堆里一只老鼠已经腐烂不堪。掌握不了用药后老鼠的去向,看来老鼠药灭鼠,不算上策。
10多年前,我所住的居民楼前是一座公房拆迁后的一片废墟,经常见到老鼠。一个春夜,正在梦乡里的我,被一阵阵咕叽咕叽的声音吵醒,老鼠偷吃花生果了,该治治这帮家伙!
我父亲治鼠曾用过老鼠夹,于是乎,我也去市场上买来老鼠夹。上诱饵时,你得小心翼翼,搭扣与夹梁之间,就扣那么一点点,扣多了,夹梁弹不起来,老鼠吃了诱饵安然无恙,扣少了,容易滑落,又怕反弹伤着自己手指,试试吧,一连几天,并无斩获。
接下来,我买回一只老鼠笼,诱饵放在笼内,老鼠一旦钻进去,笼门就会自动关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笼子空间狭小,一连好几天,还是毫无战果。
办法总比困难多。小商品市场上,我四处打听治鼠还有什么妙方,一位摊主指向前方,“那边有卖粘鼠胶的。”赶到现场,女老板告诉我,“你就买这粘鼠胶没错,既环保,也安全……”一到家,我便将粘鼠胶撕开来,上面一层厚厚的胶,在其中心位置放上一小块饼干,理论上说,老鼠只要夜间跑上去吃饼干,就会被死死粘住而拼命地在地上打滚,唯有“束手待毙”,然而,一连数日,粘鼠胶还是那粘鼠胶,饼干还是那饼干,鼠辈们好像对饼干不感兴趣。
嘴尖尖的,胡子长长的,尾巴细细的,老鼠可恶又可恨,很机灵,也很狡猾。这灭鼠也跟打仗一样,“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看来,我要跟老鼠来一场“智斗”。
为何夜间家里照样有动静,而老鼠就是不愿上“钩”?那老鼠肯定不愁吃的,并不是“非吃饼干不可”。我发现果盘里的苹果被老鼠啃了个洞,因此,晚上,苹果、马铃薯、西红柿之尖的果蔬一一收藏起来。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厨房地面上仅剩的两只辣椒被老鼠啃去大半,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原以为“老鼠不会吃辣椒吧”,其实不然。鉴于此,我把家中所有的食品统统藏在冰箱和洗衣机里,不剩一点一粒。果然,夜间,饿极了的老鼠不得不去偷吃那粘鼠胶上的饼干,“嘭!嘭!嘭!”小偷被逮住,一连三天,我抓住3只硕鼠!终于,夜晚,我们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好景不长,一个多月后,家里又发现老鼠干坏事,我正皱眉头之际,老伴喊道,“快来看!”却原来是外面的老鼠咬坏了塑料纱窗钻来家了。我打电话叫来老表宏弟,他是木工师傅,宏弟说,只有将所有的塑料纱门纱窗统统换成钢纱的,我们唯有“遵命”。再后来,我家门前的那一大片废墟上新修成一条大道,每天车流滚滚,这10多年来,我们家连老鼠的影子也未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