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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兰州 张妍
  
  哪怕已经三十岁了,我也还是没法轻看离别这件事。
  幼时的一个同伴说,她和妈妈出去旅游,遇到一个老奶奶,搭伴玩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分别的时候,她拉着老奶奶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拉都拉不开——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一瞬间,觉得好难过。
  就是课间闲聊,但我一直记得她描述的这个场景。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在人前痛哭。我对离别的不适感,是一团堆积在心里如烟雾一样蓄积的怅然,经久不散。
  遇见过的人,就此作别,怎么不是一件令人怅然的事呢?就像余秋雨在《霜冷长河》里写道:“两只蚂蚁相遇,只是彼此碰了一下触须就向相反方向爬去。爬了很久之后突然都感到遗憾,在这样的广大的时空中,体型如此微小的同类不期而遇——‘可是我们竟没有彼此拥抱一下’。”
  
  小时候读到“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觉得些微刻意——悲喜为什么一定要几乎同时发生。
  后来打量的人越来越多,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悲喜隔绝就是如此——不论亲厚与否,每个人都只能生活在自己的时序里,自己的精神起伏里。
  悲喜的碰撞映照常常并非刻意为之,映照也不是目的。只是,在熙熙攘攘随时间流走的人群里,第三视角总是会旁观到这种对照。
  
  早起阳光下的鸟叫真好听,
  一听就知道它们睡得很饱——
  清悦灵动。
  而且,一听就知道它们睡得很分散——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