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从乡下打来电话,告诉我,过两天杀年猪,约我回去喝杀猪酒。
“去,一定去!”没等二哥说完,我就答应了。这些年来,酒喝过不少,但年猪宴却没有参加过,乡下已经很少有养猪户了。当年在乡下,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每到过年,都要杀一头猪,备足春节的猪肉。杀过年猪后,请来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吃一顿丰盛的年猪宴。
二哥年近60,三十年前,年轻力壮时,外出打工,从林海雪原到天涯海角,从寂寂无声的大西北到高楼林立的大上海,做过装修、扛过沙袋、扎过钢筋,吃过苦,流过汗,受过累,青丝染成白发,挺直的腰背也佝偻了几分。年初,他告诉我,年纪大了,不想出门打拼了,回农村老家,养养猪、养养鸡,种点小菜,过自给自足的日子。
二哥家的房子背靠青山,面向田畈,单门独户,出场开阔。回家后,修农具、整土地、盖猪圈、搭鸡棚,过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居生活。忙是忙点,但时间都在自己手上掌控,悠然自得。
春华秋实,有耕种就有收获。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二哥二嫂的一亩三分地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房前菜畦碧绿,屋后鸡鸭成群,猪圈里的肥猪嗷嗷叫唤。散养的600只土鸡下的鸡蛋供不应求,还需要提前订购;两头大肥猪已经出栏,准备卖一头,杀一头;种的时令蔬菜不仅能满足自己的需求,还经常带给我们姐妹几个享用,成就感十足。
杀年猪那天,我们一家人到了二哥家,看到二哥二嫂虽然白发又添了几根,但精气神十足,面貌焕然一新,我们打心眼里为他们的改变感到高兴。杀过年猪后,一众亲朋好友,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在飘逸的酒香中,我们仿佛穿越时空,回到农耕时代的家园,品味到古诗词里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