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喝酒,这事听起来有点玄乎,但在我们老家确实有这个习俗,这只是在过年的时候。
这个习俗是怎么来的,谁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在我十几岁离开老家前,好像还没有这个习俗。那时人们的生活大都处在温饱线上,喝酒是一件奢侈的事,不是逢年过节,一般人家都不会有酒喝的,除非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
早上喝酒这事儿,应该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老百姓的生活渐渐地富足起来,家家户户不但盖起了瓦房,而且生活质量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酒,成了人们生活的“润滑剂”和“调味料”,一般人家都藏有几瓶酒或几斤散装白酒,来了客人手到擒来。有时候干了一天活累了,自己也喝几口解解乏,活络一下筋骨。一旦到了端午、中秋、春节这些节日,免不了要痛饮一场或一醉方休。尤其值得一提的就是中国传统节日——春节。
春节期间,走亲访友必不可少,喝酒是不言而喻的,不但中午喝,晚上喝,早上也要喝,这事儿就有点头大了。亲戚朋友来了,你家一顿,他家一餐,大家都客气得不行。你若吃了东家的饭,不喝西家的酒,那你就犯了大忌,客人每家轮流转。有的人家又怕临不到自家的主餐,便将早餐也安排了酒水,于是早上喝酒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当地特有的习俗。
早上下酒菜与中晚餐基本上没什么不同,菜也少不了几样,只是大菜少了几道,如炖老母鸡、炖蹄膀一类需要时间炖烧的除外,但有咸鱼、咸鸭、咸猪尾、咸鸡(鸭)胗替补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早餐的酒,我也喝过几回,所以对此略知一二,有所了解。那时过年,早、中、晚都泡在酒桌上,人晕乎乎的,若不是年轻,谁也受不了。
记得有一次出差路过乡下,在三舅家吃早饭。正月刚过,年味还在,没想到三舅妈早早就准备好了菜肴,有荤有素,搭配得像过年过节一样精致。三舅不喝酒,叫来二舅陪我们一行人吃饭喝酒。大清早的,一看到这些下酒菜,心里早就泛起嘀咕,昨天晚上已经在二舅家和表兄弟们喝高了,今晨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可三舅不依不饶的热情劲,使我的抵抗力全线崩溃。喝吧,否则对不起三舅的一片心意。酒品如人品,二舅一上场就斟满了自己的酒杯,也给我斟满了一杯。在我推托之际,二舅劝我慢点喝,并安慰我能喝多少是多少。俗话说“舅疼外甥姑疼侄”,我们边聊边喝,喝着喝着就进入了状态,胃口大开,小心谨慎的心也不知去向,不知不觉一瓶酒就喝了个底朝天,俩人却毫无醉意。同来的同事和司机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后来,有人讲到喝酒轶闻,同事们就自然而然地提到我老家的风俗习惯,再就津津有味地唠起当年早餐喝酒那事儿。如今,这种习俗如旧,你若不信,请跟我去酣战一回,你就知道这其中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