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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骑自行车
□焦水奇
  上世纪八十年代,村里自行车稀罕得很。家境贫寒的我,直到13岁都没摸过车把。看着205国道旁灰扑扑的砂石路上,10岁孩童风一样骑车掠过,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1989年夏天,父亲卖完一季西瓜,咬牙带回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趁他不注意,我拽着小我两岁的弟弟,推着车往打谷场跑。我俩轮番上阵,骑的人歪歪扭扭,扶的人累得直喘粗气。我刚跨上车,车身就往右歪;有时还没坐稳,车子就晃晃悠悠倒了。摔得膝盖青紫,爬起来接着练,可车子总跟我作对,折腾一天也没学会。倒是弟弟几圈下来,已经能自如飞驰,让我又急又恼。
  新车也遭了殃,被摔得油漆剥落,车铃歪向一边。父亲收工回来,看着面目全非的车子直叹气,却先查看我们有没有受伤。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梦里都是骑车的画面。
  第二天小雨淅沥,父亲竟主动陪我们练车。我攥紧车把,刚踩踏板就浑身发抖,心提到了嗓子眼。父亲在身后稳稳扶住,大声喊:“别怕!看前方,稳住!”我咬着牙,一次次蹬车。不知摔了多少回,突然发现车子听话了,车轮稳稳辗过潮湿的路面。父亲欣慰地拍我肩膀:“成功哪有不费功夫的?”
  弹指一挥间,36年过去了。我一直牢记父亲的教导,带着学骑车时的坚定信念,踏上漫长的人生之路。在风风雨雨中,父亲那句“想要取得成功,就要付出代价,不是谁一开始就会的”,激励我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收获了一次又一次喜悦,令我终身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