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县陈甲取
那天,在老妈的储物柜里翻拣东西,无意中翻拣出一本封皮已泛黄的相册。轻轻掸去浮尘,打开来,一张张老照片映入眼帘。那一纸方寸间,尘封的是鲜明的时代痕迹,印证着往昔鲜活的岁月与时代变迁,看之令人忆起流年韶光中那些温暖的容颜。
在爷爷奶奶的时代,拍照是件新奇而奢侈的事情,只有在新年或生日等纪念的日子,才会穿戴一新,去照相馆留影纪念。留下的照片,也大多都是边缘呈锯齿状的三寸黑白照,日久年深,如今照片已经泛黄出现裂纹。也许是因为当时照相是件稀罕事,怎么看都觉得照片上的人儿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紧张、生涩与僵硬。
到了爸妈年轻时,拍照虽仍得去照相馆,但大多已是彩色照片了。细观爸妈年轻时的合影,虽然皆是正襟危坐,但爸爸表情舒展淡定,妈妈笑靥如花,两人眼眸里各有着一抹令我熟悉的温暖。尽管岁月不饶人,但那些承载着过往岁月的照片,分明让我看到,业已两鬓斑白的双亲,也有过何等青春的容颜。
在我小时候,傻瓜相机已经流行,要拍照也不用专门跑去照相馆了。买台傻瓜相机装上胶卷,就可以自己操作了。只是限于胶卷宝贵,每次都小心翼翼对焦半天,才会拍上一张,然后把拍完的胶卷送到照相馆,隔几日取出洗好的照片,逐张欣赏回味。也会为拍得不够理想的照片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而今拈着那暗薄的底片,对着阳光细细分辨上面的影像,再看看照片上年少时没心没肺的笑脸,年轻真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到如今,数码相机比比皆是,拍摄照片也多了些随性,只要乐意,随时可以拿出来,按动快门“咔嚓”不停,甚至可以随拍随删,只留下满意的照片保存在电脑里,再没有照片泛黄之忧。只是再怎么看,那些电子照片,都少了当初纸质照片的那种质感。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那句话:“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也许每个人都有着在岁月中留下痕迹的渴望吧,流年最终会将记忆里的一张张脸孔,打磨成泛黄的照片,任凭长大后的我们一遍一遍去怀念。只是,人生难再少,盛日不重来,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也正因如此,那年、那月、那人、那事,才会这般让人珍惜与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