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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向晚,岁月沉香
□蒙城 葛亚夫
  流年向晚,竹马渐远。站在岁末回首,像驻足船头送别,那些人开始杳渺难及,那些事开始波光潋滟,那些日子假借一个个标点,把刚转身的岁月谱写成一首送别诗。
  每天,我都有两天,两个我。六点以前,读书,写字,或走走神……我过得干净而纯粹。六点以后,做饭,送娃,上班,下班,接娃,做饭……我过得世俗而充实。我喜欢这种寡淡的节奏和生活,三点一线,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来日方长,岁月可期。
  喜欢烟火味的苏轼。“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是他赌气的说辞!什么愿不愿,我更愿置身其中,参与孩子点点滴滴、滴滴答答的成长。我写很短的文,用很短的句,点很多的逗号,这般,生活饱满多汁,每天都有身临其境的远方和愿景。
  周末,时间会慢一些,我回老家。房子是新建的,但并不能让父母年轻,家依然随他们,叫老家。一到家,我就一间屋一间屋地找父母,找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那么看着他们,挨着他们,听他们说眼前和很久以前的事。村庄也老了,老得比父母还要快一些,只有田地和菜园不服老,一年到头都郁郁葱葱。
  我是过客,不清楚他们的上场和下场。就像小爷的生平和离世。村庄里,小爷是我最后的爷。他去世后,我就再没了爷。父母开始扛起爷的角色,也按时老成爷的模样。早年太用力,走路太多,他们的腿和关节很不合拍。父母走走停停,像并肩的顿号。
  雪下得正认真时,大学舍友建个小群,呼吁大家上传素颜照。青春的影子还在,皮囊都膨胀、沧桑了。我不清楚时间是否是刀,但我们委实都被岁月摁在渐行渐近的新年的案板上,对着天空竭力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