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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墩,一个有故事的古遗址
□宣守林
  刘大墩,位于肥西县经济开发区中心社区(原上派镇糖坊村瓦屋队)境内,毗邻刘大河(派河一段)。
  肥西墩子多,有关墩子的故事更多。墩,就是“土堆”“高地”,由于新石器时代先民选择高地作为居所或墓地,“墩”几乎成为原始先民的代名词。
  刘大墩,肥西县文物所是这样记载的:刘大墩遗址年代为新石器至商代,为河边三级台地,遗址为圆形墩子,墩标高3米,中间平坦,四周陡坡,面积6000平方米,1981年12月发现。采集标本有残石斧、鬲足、蚌壳等。纹饰有绳纹、附加堆纹等,多红陶片。1974年建砖窑两口,已停,后墩上种植棉花及旱粮。
  石斧是远古时代砍伐及多种用途的石质工具,从此处出土的“残石斧”等文物判断,刘大墩至少在3600年前就有人类居住。
  关于刘大墩的高度,还有几种说法。据当地老人介绍,他记事时,刘大墩比现在高得多,冲田一侧有三丈多,后来取土烧窑,高度有所降低。另两种说法就是神话了,其中流传最广的,刘大墩起初与邻近的大蜀山高度相当,它们暗中较劲,“赌长”,后来来了一条大蛇,长约丈余,粗过碗口,绕墩三周,一头插进刘大河里喝水,被老妖施法“定住”,刘大墩从此就不长了。还有就是大蜀山山神为了高于刘大墩,暗中贿求老妖,老妖直接用铜钉“钉住”刘大墩,自此不再长高。
  刘大墩、刘大河之所以冠以“刘”字,是因为这里刘姓多。紧挨墩子东侧就有一户人家姓刘,1954年的一天,水鸟不停鸣叫,异于寻常,似在向刘家报信:洪水将至。刘家会意,举家迁移,果不其然,不久暴雨如注,河水陡涨,瞬间淹没刘家所有房屋。因此神鸟,刘家逃过一劫。
  鸟鸣报灾虽是传说,但自然界确有一种“叫天落水”的鸟,名鹳,外形像白鹤,嘴长而直,羽毛灰色、白色或黑色,生活在水边,吃鱼虾等水生物。诗经朱公迁疏义云:“鹳,水鸟,似鹤者也。垤,蚁冢也。将阴雨,则穴者先知,故蚁出穴而鹳食之,遂鸣于其上也。”汉人郑玄形容鹳,说:“鹳,水鸟也;将阴雨则鸣。行者于阴雨尤苦,妇念之,则叹于室也。”可见,古人熟稔鹳预知天气由来已久,由此也佐证一个事实——民间传说不全是空穴来风。
  如果说“神鸟报信”救了刘姓一家人,那么,一位侠士的壮举可是救了刘姓一族人。因为刘大墩墩子大,肥沃,是种庄稼的宝地,刘姓人家先占为主,成为族产。这慢慢引起外姓人的妒忌、觊觎。墩产成为争夺的对象,时常发生械斗,刘姓屡处下风。一日,附近三官庙有一刘姓人士,力大无比,遛马至此,得知本家受到欺凌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嗖”的一声,跳上大墩,将一棵盏口粗的杉树连根拔起,挥舞如风,将外姓人打得落荒而逃。
  一个大墩有头十亩耕地,农民视土地为生命,在产权不明的年代,争夺也属难免。新中国成立后,这里经历了分田到户,集体经济,包产到户,个体耕种等变故,不管哪种形式,再无纷争,这也算是时代进步吧。大墩上种大豆、花生、山芋,棉花等农作物,因为墩子高,无法浇灌、只能“靠天收”。老天眷顾,旱涝保收,年年丰产,这也是大墩的神秘之处。可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农村为了扩大集体经济,在墩子上办起了窑厂,三年不到就倒闭了,致使上好的土地流于荒芜。古墩也有时代的印记。
  人类生存需要水,古墩一般都在水边,沿派河就有好几个墩子。派河是肥西县重要河流,河长60公里,源于周公山,上段俗称苦驴河,中下段分别叫上派河、中派河、下派河,最后汇入巢湖。派河流经刘大墩段被称作刘大河,与派河八大支流之一的五老堰河交汇,五老堰河发源于烧脉岗,经蛟头陂水库入刘大河,交口处有一个自然郢,叫“刘河沿”,过去是交通要冲。老早是两根木头为桥,木头被洪水冲走后,较长时间以腰盆摆渡,30年前一位“先富起来”的刘姓人士捐资兴建了水泥桥,使用至今。随着“引江济淮”工程的推进,文山路桥(刘河沿桥)正在热火朝天建设中,双向六车道,全长1.23公里。不仅如此,与文山路桥相邻相望的南有集贤路桥,北有创新大道桥,沿河道路更是四通八达。
  站在文山路桥上俯视,刘大墩被大片树木遮得严严实实,无法看到它的真面目,两座铁塔高耸入云,似在诉说着什么——我惊叹人类历史既漫长又短暂,脑海中不断切换亦真亦幻的历史碎片,沧海桑田,近百年来刘大墩发生着多大的变化啊!随着“引江济淮”运河风景廊道建设,数千年的刘大墩将化为乌有,归于尘埃。这里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一时难以想象,还是让不竭的派河水慢慢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