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了一个月,白菜渐渐有味了,乡谚曰:霜打的白菜赛人参。这时候,萝卜白菜芫荽和小蒜苗都好吃。再冷点,萝卜就会冻坏了,但是白菜依旧好吃。
这几天,一场寒潮,白菜冻了几天,味道就变了,变得越来越爽口。烧香菇、烧血旺、烧猪油渣、烧麻鸭、烧鸡,我调换着吃,天天吃,顿顿吃。
我们晚上散步,说到冬天的大白菜,都说,蒸个咸货,烧个白菜,兴致来了,自制一个小火锅,来点酒,冬天一点不寒冷。春天往外跑,冬天要猫冬,打发寂寥而寒冷的日子,吃白菜,喝红茶,饮酒、健身和打牌,都是不错的招数。
每年秋冬季,我家的菜地换茬,我都会说一句话:青菜萝卜保平安。白菜三四畦,萝卜一畦,芫荽菠菜大蒜一畦,莴笋洋葱各一畦,小菜地冬天是白菜的天下,夏天是大椒茄子的天下。冬天的白菜地里,矮白菜二畦,高秆白一畦,包心白一畦,小计四畦,从霜降一直吃到来年春分,年前吃白菜茎叶,年后初春吃菜薹。掐指算来,晚秋到初春,白菜陪伴我们近半年的时光。青菜萝卜保平安,大椒茄子日子长。
写这篇小文的时候,我抽空到菜地边看看白菜,高秆白一尺来高,矮白菜青白相间,肉嘟嘟的,像热带那边的人,包心白刚成型,豆蔻年华,倒是旁边的萝卜葳蕤,萝卜缨翠绿,根部粗壮,拳击手一般。我把备好的稻草放在废弃老屋的走廊里,再过个把月,冬至到了,开始数九,我就把稻草铺在白菜的上面,像是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保温且美颜。下大雪了,白菜珍贵,市场上要卖到四五块钱一斤,我家的白菜可以应时,也可以为我省下一笔买菜的开销。
都说教师会过日子,依我说,不是会过日子,而是会打理和调剂。生活平平淡淡,白菜带来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