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东山雕花楼后花园内,有一棵历经370多年时光的孩儿莲。一到4月中旬,孩儿莲便迎来它的盛花期。苏州当地的朋友与我一同去寻访这株7米多高的古树,只见树干似蛟龙盘旋而上,遒劲的主干虽已中空,狭长树洞贯穿半边身子,新枝却依然顽强生长。
孩儿莲的花朵开放时,花柄弯垂,宛如迷你版的莲花;花朵娇憨可爱,仿佛孩童的脸庞,因而得此美名。
朋友让我凑近闻一闻,孩儿莲的叶片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味道有点像茴香或桂皮。原来,这种植物属于茴香科,原产于印度,后被引进我国云南等地。苏州原先并无孩儿莲,是清代贡生翁汉津任云南河西县知县时发现这一树种,并在卸任返乡时带了一棵回来栽种,后归东山席氏所有。清代《太湖备考》中有记载,说由于气候、土壤及植物自身等诸多因素,孩儿莲来了江苏就只开花不结果,其根系又脆嫩如豆芽,繁殖很困难,好在当时有人以压枝法扦插活了十几棵树苗,今天的我们才能欣赏到孩儿莲。乾隆年间,翁汉津从云南带回的孩儿莲不幸枯萎,如今雕花楼后花园幸存的这棵树,以及在苏州南园宾馆留存的孩儿莲树,都是翁汉津带回的母树的“后人”。据园艺专家考证,云南的孩儿莲树,也在上世纪中叶绝迹。
这一珍稀植物的开花,证明再坎坷的繁育经历,都拗不过生命的韧性。孩儿莲的花语是:重获生机、再现芳华。诚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