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异常闷热,我又听到了蛙鸣,这是这个春天第二次听到了,上一次也是大雨来临前。
小区的夜晚安静得很,家家关门闭户,灯光从一栋栋居民楼的窗户透出来,连同路灯,让小区变得微亮。
安静的夜,被“咕呱——咕呱”声打破。先是一只青蛙起头,接着是对唱,进而合唱,一阵一阵,此起彼伏。乍听刺耳,再听悦耳。想起唐代吴融写的一首《蛙声》诗:“稚圭伦鉴未精通,只把蛙声鼓吹同。君听月明人静夜,肯饶天籁与松风。”在他看来,这蛙声不是鼓乐,是天籁之音,亦有古代文人说蛙声似管弦。于我,这蛙声是春之声,给既热闹又宁静的小区增添了几分律动。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一直以为,蛙鸣是属于乡野的,属于稻田的,属于夏天的,在人员密集的城中听到蛙声有些新奇。小时候,一到夏天,小山村山脚下的稻田里总有蛙乐响起,青皮的、灰皮的;个头大的、个头小的,成群结队。一靠近,立马躲开息鼓;一走开,又齐欢唱了。
蛙声是从小区里的池塘传来的。池塘里有成群的锦鲤、小鱼嬉戏,池塘边上草木葱茏,迎春花、海棠花开得正艳。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方不大的池塘竟成了青蛙的栖所。
“身在乱蛙声里睡,心从化蝶梦中归。”夜半听蛙,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