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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访友
□程耀恺
   周一到周五,我多少有些俗事缠身,动弹不得。双休日我倒是个闲人,如果外出访亲问友,既破我寂寞,又趣味良多。
  去年夏秋间,新结识一位年轻朋友,家住皖西南山区,笔墨同好也。春节之前,听说他玉体违和,在家调养,几度想去看望他,但天公不作美,非雪即雨,不能成行。
  四月上旬这个周五,居然云消雨霁。晚上8点半,我独自登车,10点没到,已经行走在县城的站前广场上了。这个山城对我来说是生疏的,更何况夜深人静,我有些踌躇,可天上的春月没有睡,她笑盈盈地为我指路,引我入宾馆。收拾停当,朋友闻讯即来。
  第二天清晨,朋友对我说:这里是新旧两城并存,不妨去老城走走,也许有意思。我自然乐意,好在新城与老城相去不远,又有公交车往返。
  眼前的老城,茶馆、客栈、酱房、粮行、肉案子、窑货店、铁匠铺、竹木场、裁缝案,架式依旧,古风犹存,只是生意清淡,门可罗雀。给我的感觉,像一只失水的苹果,虽然皱了、瘦了,那特有的香味,还能闻得出来。俗话说:三代之盛,可以徐还。但愿这不是一句空话。
  折返新城,车水马龙,气象迥异。朋友选了一家小酒馆,说是同乡开的,又约来两位文友,聚到小楼上,既为接风,亦是送行。茶也品了,酒也饮了,情也叙了,朋友无恙,我也放心了。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雨乍晴,是为友情让路,为春光让路吧?我在这个周末,如饮春醪,浑觉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