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我和爱人心血来潮,要跟母亲一道去长江外滩打苇叶。
江风不燥,阳光轻柔,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此刻,江水尚浅,芦苇、防浪林、各种野生的草儿绿得晃眼。尤其是片片青翠的苇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低语,又像是与那些不知藏身何处、总在叽叽喳喳的鸟儿讨论着什么。
江滩上的芦苇分两种,一种是瘦长叶片的荻柴,苇秆较细,质地也硬,叶片长而窄,这个是无法裹粽子的;另一种俗称“宽柴”,是以前编制苇席的原材料。这种芦苇茎秆粗壮,叶片宽大有型,通常三片叶子即可裹出一个粽子。选定“宽柴”集中茂盛的地段,母亲与我由外及里,开始采摘。苇丛很密,苇叶边缘很锋利,我们的头上都裹了围巾,胳膊上也套了护袖。
“只选中间那三四片就行。”采摘着的母亲不忘提醒将一根芦苇摘得只剩顶端几片叶子的我,“下面的老了,上面的太嫩,烀出的香味会淡些。”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把芦苇的衣服都扒光啦。”爱人打趣接话道。
“还有,手指要抵住芦苇叶靠秆子的部位,轻轻一拽,这样苇叶根部呈月牙状,不能连着老叶扯。”母亲又传授几个窍门,“叶片有虫眼的、中间被风吹裂开的都让掉,这些摘下白劳无功哦。”
摘下的叶片在手里按次序叠加到二十片左右,另一只手再揪一片“荻柴”的长叶片,绕一圈,将苇叶捆扎成束。约莫采到二十束时,母亲说够了,这些包十几斤米没问题。
采回的苇叶还要经过一番处理。先是在清水中浸泡,洗去叶片上的浮尘;然后用湿布包裹,放在阴凉处“醒”一段时间;最后还要用沸水焯,让叶子变得更加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