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听见绿荫丛中,鸣禽一声复一声。梅子熟了。前几天,它还是青涩的模样呢,怎么一晃就老了。
近些日子,对着镜子,又在为陡增的白发烦恼,也在为染发还是不染发纠结。染吧,太麻烦,又怕影响健康;不染吧,白发如银针闪闪,又着实显老态……
一阵花香,蓦地袭来,我有些过敏的鼻子被呛得直接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一直对开白花的植物情有独钟,爱它们的素静、恬淡与不事张扬,不必问,一定是窗台上那盆栀子花散发出来的。盛花期已经告一段落的它,枝上的花朵不再硕大明媚,但更娴静端庄。
树下,立一老妇,一头打理精致的白发,一身大方得体的棉麻,举手投足如引清风,坦然自信,韵味十足。
花如人,人如花。
花期岂能永恒?人生岂能圆满?凋零和老去方为人生的常态。岁月,就像一把利刃、无情、决绝,它的终极目标就是,越重山,越流水,熬白一茬又一茬男男女女的须发。
既然这是自然规律,既然这是逃不脱的宿命,何不学窗台上的栀子花?何不学树下的老妇?与白发和解,优雅的老去。而那些渐渐离去的黑色,最终都化作慈祥的皱纹,丰富的经验,我笔下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