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湖心小岛度假。
三十来户居民的小岛上开了不少民宿,住上一晚,看湖光山色,享宁静安详,是城里人的梦想。
入夜,去湖边驳船上看朋友钓鱼。来来往往运送游客村民的艇船都已靠岸,湖面愈加静谧。春风拂面,微凉。
鱼半天不上钩,对我这样不会钓鱼的人来说,盯着夜光浮标是一件很累的事。抬头,猛然发现满天星星。无月的夜晚,星星格外明亮清晰,一闪一闪亮晶晶。干脆坐在船板上看星星,星河璀璨,美到令人窒息。
上一次看星星还是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也是陪朋友去江边钓鱼,一晃半年了。那个夏夜,我躺在靠椅上,看繁星点点,想起孩提时在小山村,睡在门口的竹床上,在父母的指引下,看天河,找牛郎织女。挂在北边天空像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好找,一眼就能发现。想起年少时在千里之外的淮河之滨求学,酷热的夏夜,在宿舍楼顶铺一张草席吹风纳凉,仰望星空,畅谈未来,指着南边的星星,对同学说:那颗星下面是我的故乡。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春夜,湖畔人家有歌声传来,那是旅居人的自嗨;有烟花开在夜空,那是城里人在撒野。而我,坐在船头,吹晚风。湖上的夜空中,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东方。春指东,夏指南,秋指西,冬指北,斗转星移,四季轮回。
最美的星空注定是属于旷野山川的。城市耀眼的灯光、林立的楼宇遮住了我们的眼睛,夜幕下奔忙的脚步、沙发上疲惫的身体,让我们与星空无缘。
身旁的女儿说:星空好美。几个五十多岁的半老男人,望着天空指指点点,遥想童年,那一刻早已忘了湖面上的浮标是沉是浮。
据说,有超过80%的城里人一年都没有认真看过星空。弱弱地问一句:你有多久没看过星星了?